“什麼?”
一轉身,卻看到她的臉色在昏暗的廊燈下顯得難看,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我。
結合她質問的口吻,就像是我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
“蘇藝染……她叫這個名字是吧?”
她聲音乾澀得厲害,像是極力壓抑自己的顫抖。
她猛地吸了一口氣:“你們關係很親近啊,上次我就看到你揹著她回你們局。你們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駭然,幾乎是脫口而出。
“顧淨秋你什麼意思?”
這一瞬間,一團荒謬感席捲我心頭。
我差點被氣笑。
“蘇藝染,我們局請來的心理顧問!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
我從煙盒裡抽出一根菸,咬在嘴裡,打火機“咔噠”一聲脆響,在寂靜的雨夜裡格外清晰,燎燃的菸頭在黑暗中亮起一點腥紅的火星。
顧淨秋根本不相信的眼神,讓我心頭的火像是被這一點火星點燃。
“你是不是因為她,才非要跟我離婚的?”
我不明白,她到底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
或者說,她為什麼從來不從自己的身上找原因?
這樣搞得我像是出軌的那一個!
我深深吸了一口,辛辣的煙霧灌入肺腑,才抬眼看向雨幕深處,語氣平靜得近乎冷漠:
“顧淨秋,我真的跟你無話可說了。”
頓了頓,“另外,我跟誰……都是我自己的事。我們之間除了那一張紙的事,已經沒有站在一起的理由。”
我的回答直戳她痛處。
她臉色刷的一下蒼白如紙:“你怎麼可以這樣……”
這樣是哪樣?
從來不在乎的人是你。
揹著我出軌邊憶辰的人是你。
如今裝作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難道你不知道,遲來的深情比狗賤嗎?
當然,我並不相信她對我有什麼“深情”。
我不再看她幾乎碎裂的神情,咬著煙,用力一推門,扭頭就進了房間,反手重重關上了門。
夜晚重歸寂靜。
外頭只有山風撕扯過竹林的嘩嘩聲,以及——在風聲雨聲的間隙,似乎,隱隱約約,有隱約的警笛聲從遠方山下傳來。
我現在只希望,支援能夠及時趕來。
我站在窗前將煙抽完,目光掃過民宿區那片燈火朦朧的光影。
顧淨秋離開了……
我正放鬆於她不會糾纏影響我的行動,卻見一側屋子的窗戶洩開一條道縫。
緊接著,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從那縫隙裡無聲地滑了出來。
他左右觀察,見四周無人,這才貼著牆根,敏捷地朝著道觀後院跑去。
幾乎是瞬間,我心頭警鈴大作。
來了!
男人的第六感,讓我就算看不清這人的面孔,也盲猜出他跟這件兇殺案脫不了干係!
我迅速掐滅菸頭,身體快于思考,一個箭步衝出門,朝那道黑影緊追而去!
殊不知,我人剛跑出去,剛回房的蘇藝染看到我的背影,只是稍微愣神,也緊跟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