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冥經

第494章

“好凌厲的劍招!”宇冥瞳孔微縮,心中震詫不已,嘴上輕贊。

“交出馬豪,咱們可以不傷人!”阿鐵兒一顫冥劍。

這一下是瞧得宇冥震詫無比,這劍招凌厲就算了,且這等利劍,在對手手上,只怕今日想拿下這兩人,真的有些困難。

宇冥畢竟是武門上老一輩的人,雖然阿鐵兒二人給他帶來的震撼確實烈,可是宇冥且不準備就此退縮。

宇冥直接雙手戟張成爪:“想抓東家,須得踏過宇某的屍首!”

馬豪是首次見得這麼凌利的劍法,被阿鐵兒二人早就嚇破了膽,聽得阿鐵兒出言使宇冥交出自己,不由得無比懼怕。

聽得宇冥的話語,一顆心且稍回落,往日宇冥鬥無不勝的往績,使馬豪心下稍安。

只聽馬豪:“宇大俠,只要斬了這兩人,馬某必定相贈一千兩白銀,以示重謝!”

宇冥本就不想在這裡同阿鐵兒二人相持,聽得馬豪的重賞,雙手一交,厲喝一聲,直接撲擊上去。

阿鐵兒二人且知,想抓馬豪,這宇冥就是至後一道屏障。

手上不滯,二人聯手運劍,直接攪擊上去。

兩人的劍法,阿鐵兒為大開旋闔,直來順去的劍招。

聽雨且如那天上落滴一般,飄忽不定,專門補足阿鐵兒的未盡之處。

宇冥在漫天劍影之中,一爪抓去,竟直接抓住了阿鐵兒的冥劍。

一陣金鐵交鳴之聲。

宇冥嘿然一笑,身形一閃,直接合身闖入了劍影之中,一爪拿向阿鐵兒的咽喉。

這宇冥爪功如此犀利,一身鐵甲,刀劍不傷。

阿鐵兒的氣息剛走到一半,就覺得一股甚厲的勁道衝擊而來。

阿鐵兒只覺得心頭一震,如同被人掄了一記悶棍一般,差點鬆開了冥劍,向後微退了半步。

聽雨大詫,她瞧出阿鐵兒是想以武力取勝,不想這宇冥鐵甲無傷,爪功凌利,便是武力,竟在阿鐵兒之上。

是趁著阿鐵兒受傷,一爪襲著阿鐵兒的天靈蓋而去。

聽雨心下大急,直接順著劍勢,一劍刺向宇冥的咽喉要害,另且飛起一腿,恰踢中了有些呆愣的阿鐵兒,直接將阿鐵兒踢出了半分,險的躲過了宇冥那必斬的一爪。

宇冥一擊落空,不由得大嗔,見得聽雨一劍刺向自己的咽喉,直接棄了阿鐵兒的冥劍,一爪抓向漫天的劍影,準備如同之前對付阿鐵兒那樣,擒住聽雨的利劍。

可是之前宇冥雖然抓住阿鐵兒的利劍,且多的是運氣成分在內。

聽雨且是得了阿鐵兒被抓利劍的經虧,直接在身前舞起的劍影且皆是虛影,宇冥忽抓來之後,且皆是一一落空,待得宇冥錯愕,聽雨迅即若雷的一劍突兀的刺了出來,直接奔著宇冥的咽喉而去。

宇冥大詫失色,反手一爪,準備去抓聽雨的利劍。

可是這一劍聽雨且是迅捷,哪裡如此容易被宇冥抓住。

只見聽雨的利劍在天上抖動了一下,幾道劍影斬向宇冥抓來的那一爪。

雖然無斬傷宇冥的手掌,且令得宇冥的救援之勢一頓。

得了這個間隙,聽雨一劍刺中了宇冥咽喉處的鐵甲。

一陣火花四飛,聽雨這必得的一劍除了擦出一些火花來,竟沒有令宇冥受損半分。

難道真的刀劍不傷?

聽雨錯愕間,腳下且不慢,直接在地上一點,輕巧的旋著身子,繞過了宇冥。

直接使宇冥接下來的撲擊落空之後,神奇的來到宇冥的背後,反手一劍,刺中了宇冥的後脖頸。

可是這一劍依然無成,聽雨便知此人的鐵甲之厲,只怕尋常刀劍難破了。不做糾纏,直接身形一閃,來到了已恢復的阿鐵兒身邊。

“這人一身鐵甲,根本傷不了分毫,咱們當如何應對?”聽雨一面與阿鐵兒的劍光交匯於一齊,抵禦圍襲上來的眾多護院,一面出聲問。

阿鐵兒只是受了個輕傷,得聽雨阻撓,微調息片刻,已痊癒大半。

兩人劍光復熾,使的這班護院衝不上來。

只有那宇冥,不知何故,回過身來之後,陰晴不定的瞧著兩人。

“水可破石!青冥劍法至是精妙,聽雨可明白?”阿鐵兒瞬間就想清楚了應對之策,一面舞劍退陣,一面小聲的詢問。

聽雨靈慧無比,一聽之下,就即明白了阿鐵兒的意思。

聽雨一點頭,兩人劍光一轉,直接如同水雨潑地一般的斬向了那站在那裡發呆的宇冥。

宇冥遠的見兩人劍光復熾,斬向自己而來,竟無迎擊上去,而是一個縱身,跳到了馬豪身邊,對著馬豪:“東家,這兩人單個論武,皆不會是某五十合之對手,但是聯手之威,天下間能勝過他們的,只怕寥餘。建議且是趁早跑的好!”

阿鐵兒與聽雨見得那宇冥竟不鬥自退,心下明白只怕剛才宇冥不是完全無損的接下二人的劍招。

信心大增,劍光是一轉,追著宇冥斬了過去。

這些護院武學雖然參差不齊,有高或低,但是碰到了阿鐵兒與聽雨的聯手劍影,皆是如同分波逐浪一般,被避退開來。

偶有不知亡活的護院,想逞一下能,可是且在這層迭的劍影之中,瞬間就被震飛而出。

其他的護院一見,不敢稍作阻攔,直接劍光到處,就作散勢。

馬豪見了大詫,不敢停留,率領著兩名親隨,就向著身後的院子逃去。

宇冥見得馬豪真的逃了,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獨身一人,站在阿鐵兒與聽雨的必經之路上,雙目現出決絕的眼神,瞧著阿鐵兒與聽雨。

厲喝一聲,是撲擊而來。

…………

這次宇冥的撲擊,且如同蒼狼撲兔,高躍起,重落下,一爪拿下。

這一爪,如同天雷降世,爪風之間,隱有風聲呼嘯。

阿鐵兒與聽雨對望一眼,兩人齊點頭,雙劍交匯擊出,化作萬千寒星,點向了宇冥的手掌。

阿鐵兒冥劍至,一劍刺向宇冥的一爪的中心,一陣金鐵交鳴之聲後,阿鐵兒的劍直接被這一爪抓的一彎,退了下來。

宇冥眼中厲芒一閃,繼續追擊。可是阿鐵兒的劍剛退下,聽雨的劍到,同樣一劍點在了宇冥那一爪的中心。

宇冥只覺得一股鑽心的疼痛傳來,鐵甲之下的手掌心,是隱發紅。

不過宇冥且不愧是武人,直接運氣,是拍飛了聽雨的一劍。

這時阿鐵兒的劍在回勢之後,是劃出一個圓弧,一劍點在了宇冥手掌心。

這一劍乃不悠決之式,阿鐵兒迅即若雷的點了出來。

宇冥只覺得手掌一陣劇痛,自己那縱馳武門多年的鐵甲竟被破了一般,直接被阿鐵兒這一劍點穿了手掌。

…………

“啊!”宇冥厲嚎一聲,直接抽出受傷的手掌,烈退幾步。

可是阿鐵兒與聽雨破了他的鐵甲,哪裡肯放過他。

聽雨衝到阿鐵兒身邊,阿鐵兒會意,輕一帶一甩,直接將聽雨拋擲出去。

聽雨在空中一旋,這劍勢厲漲,直接刺向在逃路的宇冥。

這一劍被聽雨使來,翩然如同出塵仙子一般,似慢實快的刺擊到了宇冥的身後。

“哼!兩個小輩,想留下老夫麼?”宇冥覺到背後的勁風襲來,拿出那完好無損的左手,一爪抓向聽雨的利劍。

怪事發生了,這一爪抓上來之後,竟是一陣金鐵交鳴之聲。

火花四飛之後,聽雨的劍一偏,身形在空中不穩。

宇冥獰笑著一爪抓向聽雨的脖頸,若這一下抓實,只怕聽雨就得亡身。

恰在此刻,阿鐵兒跟了上來,輕一帶,直接就將聽雨拉扯了回來。

宇冥一擊落空,順帶是一爪抓向了阿鐵兒的面門。

阿鐵兒不慌忙,扶住聽雨之後,一劍奔著宇冥的手心而去。

“哼!”宇冥右手已受創,紅如注,被阿鐵兒刺來,冷哼一聲,直接身形一頓,轉了個身,跑向院外去了。

阿鐵兒待前去追擊,聽雨一把抓住阿鐵兒的手腕:“莫追,咱們去抓住馬豪,才是要事!”

聞得聽雨所言,阿鐵兒不甘的點頭,瞧著宇冥幾個起落之間,消失在了院落之中,遠傳來聲音:“小子,下次相見,必斬之!”

阿鐵兒聽得是氣不過,想去追擊,可是想來就作罷。

此次帝墨寶丟失,著落在馬豪身上,馬豪的下落,遠比這宇冥來的重要。

阿鐵兒扶起聽雨,直接閃身跳進了那名為合月坊的院子中。

…………

落在院中之後,就見得這院子杯盤狼藉,已杳無一人。

阿鐵兒一皺眉頭:“聽雨,咱們分頭去尋,有事長嘯示警就是!咱們得快一點,否則這馬豪必定驚動蘇州衛所隊,到時候咱們就沒法子抓拿馬豪了!”

“是,阿鐵兒大哥,小心點!”聽雨明白如今時間緊急,不猶豫,直接一個閃身,就閃進了旁邊的一間房子裡。

阿鐵兒是繞開這狼藉的宴會廳,一步一顧迅速而細的搜尋著這不大的院子。

這院子處在馬府中,且偏只有一個前門。

馬豪跑進這個院子之後,不過十數息的時間,定跑不出這個院子。

搜尋不一會兒,就將這一樓皆搜尋罷,絲毫沒見到馬豪的蹤影。

阿鐵兒不猶豫,直接一個縱身,翻身上了二樓。

剛一落地,就聽得前方不遠傳來一陣響動,阿鐵兒如同離弦之箭一般,躥了出去。

瞬間就到了那響動之處,就見一個人影趴在一個櫃子角落,不斷的顫身發抖。

阿鐵兒一見這人的服飾,發現不過是尋常的土色衣飾,便即明白,很可能不是馬豪。

可是阿鐵兒且不想放過一絲一寸的線索,直接出劍指著人影,輕喝:“什麼人,出來!”

“莫,莫動手!”這人發顫的說出話來,緩的從藏身的位置,爬了出來。阿鐵兒指著這人:“馬豪何在?”

這人埋著頭,指著外面:“瞧到老爺向著西邊跑去了,大俠莫斬啊!”阿鐵兒與宇冥交手之時,瞧到了馬豪帶著兩名土灰色服飾的親隨跑進了院子,是不疑,直接轉身出了這房間。

待得阿鐵兒離去之後有一會兒,這人抬起頭來,掀開遮面的頭髮,現出一張富態的面龐,冷一笑:“嘿,傻小子。略施小計,就被騙了開去!”罷之後,這人站起身來,施然拍去身上的塵土,緩步向外走去。

剛走出這房間,這人瞬間就只覺得全身毛孔悚立,一陣詫懼縈繞心間。

“馬老爺,且真是妙計謀啊!”就見一名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人,巧笑嫣然的瞧著這喬扮的馬豪,站在門口的右側,緩聲。

馬豪愣笑,斗大的汗珠滑落下來,回頭瞧了一下右側,果就見阿鐵兒氣定的站在那裡,一柄明晃的利劍,已抵在了馬豪的頭邊。

…………

…………

…………

天地殿中的宮宴已近尾聲,上膳房裡仍忙碌著。

刀光飛閃,“篤”地自醃久時、以清水浸泡過的絲瓜上掠過,所過之處整瓜化絲。縷許暗黃的瓜絲沁著泛香的酸味,俱是一般長寬,兩頭一剁削成同樣長短。

指執著菜刀一鏟、一挪,瓜絲盛入乾淨的白瓷碟中放著備用。

另一側,片好的鵝心肉已入了鍋。每片皆帶一窄絲皮,在事且熬好的高湯中一滾,很快泛了白色,撲出盈餘香氣來。

數樣調料入鍋,掌勺的宮廚耐心等了片刻,待得各色香味蘊出,取盤倒入酸絲瓜。

紫砂所制的鍋蓋壓上,小孔中向外竄著熱氣,鮮香與熱氣一齊飄散著,香且不油。

…………

一刻後,熄火揭蓋。

旁邊早已備著瓷碗,碗口不過常人的巴掌大,淡青的釉色均勻可瞧。

一勺初盛湯。澄清的湯汁不帶一點雜白,在白碗底上映出一片金黃。

二勺帶鵝肉。一匙湯肉放入碗中,那片金黃厚了些,中間數片的鵝肉交迭著,經沸湯滾熟的薄皮在湯中輕悠。

三勺湯連絲瓜。猶是半數為湯,湯盡後匙底的酸絲瓜傾在鵝肉上,在湯中添了一抹黯。

…………

“之白。”盛湯的宮廚揚音一喚,早已候在一旁的小宮女應聲上前。

手中一枚小六稜形的食盒呈上,湯碗穩地放在食盒左側,側旁另有一道酥皮花糕。盒蓋蓋上,之白屈膝一福,從這膳間退了出去。

初冬的涼風吹著,在道間刮個不停,卻道路清掃得乾淨,連落葉亦難尋到一片。

從上膳房到帝上所住的青鑾殿,有一段不近不遠的路程。

每晚送宵夜的差事,照例是由中使來送,另有個從少使跟著。送至青鑾殿門口便可,會由御前的侍人接過去、奉給帝上,上膳房的人便可自行告退。

之白一路走著,細碎的腳步聲在風中輕響。

終是到了青鑾殿,行上長階,她朝門口的宦差一福:“中大,這是……”

“上膳房的?”旁邊一個聲音悠長地傳進耳中,有些怪氣。之白抬眸一看,連忙屈膝福:“米公。”

掌事宦差米的一踱著步子走近了,揭開她手中捧著的食盒蓋子掃一眼,問她:“酸絲瓜鵝皮湯?”

“是。”之白欠身,宦差輕笑,說:“自己送進去。”

之白一懵,不解地抬頭一望,不知怎會有這樣不合矩的吩咐。

實則是,帝上在方才的宮宴上發了火,斥了一眾宮人、且廢了一個嬪妃。眼下,是所有原在裡面隨侍的宮人皆被遣了出來,殿裡一個人皆沒留。

御前這一干人想得明白,帝上眼下在氣頭上,既開口將眾人攆出來,此刻只怕誰人進去皆得倒黴。不如使個外人進去送死,且使帝上將氣出了,他們這一干在眼皮底下做事的,日子便好過了。

之白哪知這些彎繞,只覺得這吩咐來得奇,想著御前隨侍的規矩自己一點皆不懂。心念稍動,想起上膳房裡年長的宮女前番叮囑過的一句話:

“到青鑾殿送東西,可莫和御前的人攀談,辦好分內的事就是了。御前那些人……心思多得很,六百個皆不夠吃虧的!”

暫且沒想明白這一環裡有什麼“虧”給她吃,心裡一思,她將手中食盒交於隨來的少使,垂手間就褪了支鐲子下來。

翠玉鐲在兩手間持著,藉著殿中映出來的光火,猶能看出些成色。

是水頭不錯的物什。

…………

之白低著頭,一雙大眼睛卻轉個不停,一面思量著,一面:“米公,婢子就是個做雜活的,哪能給陛下奉湯。”

言到即止。既不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不提“玉鐲”之事。

米的一輕蔑一笑,手中拂塵一甩,拈調:“面生年小,心思倒不少。可瞧,吾等是被陛下趕出來的,這會兒進殿,那叫抗旨。且不快送進去?耽擱會兒,這湯涼了,擔待得起嗎?”

這是全然不收她這玉鐲的意思。之白心下愈加忐忑,暗自撇嘴,覺得自己今天走了黴運。並未表明什麼,大方地將鐲子帶回手上,接回食盒來朝米的一一福,頷首移步入殿。

那少使留在外頭,之白自己到了側殿,將湯和點心從食盒中取出、換托盤乘著。

沿南邊殿牆一路往裡走,朝著內殿走去。

走著,之白維持的從容漸的散了。覺得殿裡靜得怕人,到底初來,一害怕,就忍不住胡思起來。

…………

她禁不住地一慄,腳下不覺停了,扭過頭眼巴地一望殿門口,當真有想逃的心思。

卻是沒的逃的。這湯必須送到,能否活著出來,就看命了。

之白深吸氣,細長的眉緊蹙著,繼續往內殿走去。

內殿中似靜些,跨過門檻間,窗隙一陣風襲越而來。之白忍著不去掃量帝上,只稍看了一眼在何處,而後向案桌走去。

只有翻閱奏章的聲音輕響著。

之白走近了,繞過案桌行到帝上側旁,穩一示:“陛下。”

看著奏章的帝上被這明顯顫微的聲音弄得一怔,偏頭看過去,眉頭微皺:“什麼?”

“婢子是上膳房的宮人,來給陛下送宵夜的。”之白沉低著頭稟說,稍頓,“酸絲瓜鵝皮湯。宮宴剛散,陛下解酒;酥皮糕,是……”

說著腦中空了一瞬,才意識到糕點沒什麼功效。話至一半不能就此不說了,心裡一悸,不敢亂編個由頭,只得添了五個字:“解乏的點心。”

“解乏的點心?”

“是………”之白肩頭一哆嗦,心裡厲跳一陣,一個字皆不敢多說。

耳聞一聲輕笑拂過之後,她便聽到一句:“呈過來罷。”

心中微慄,之白埋怨著自己身量不夠。儘量維持著托盤平穩,膝頭往前稍蹭,湊近了一些。

雙臂勉地舉得高,她只覺這樣帝上必能輕鬆拿到。卻不知全然就不當這樣,若米的一在眼前只怕得立時三刻將她拖出去杖罰了———原是御前宮人將宵夜端進來,擱在帝上案頭,而後無聲地施個示退告便是,從來沒有過使帝上自己動手的。

場中的氣氛便凝滯了好一陣。

之白實在不清楚這種靜意味著什麼。胳膊舉得發酸,想抬頭掃量帝上的神色沒膽子。只得撐著,苦得很。

心下思量著,這麼下去很快就撐不住了,若就這麼將湯灑了,沒準自己就沒命了!

之白搭在托盤上的兩個拇指同時一緊,指甲下發了一陣白,大著膽子開了口,卻不爭氣地磕巴了:“陛、陛下……”

忽覺手中一輕,連帶著眼前一亮。

帝上伸手將湯碗拿了起來,擱在案上,接著去拿那碟糕點。一瞧之白模樣,不自覺地一哂,“退下罷。”

幾乎能清晰地聽見那聲長鬆口氣的聲音。帝上手持點心碟在案上放穩了,無意中看一眼的時候,她已經轉過身去向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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