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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裡的事至容易傳開。
次日一早剛用完早膳,之白便被一干同齡的宮人圍圈起來,嘁喳地問她,昨日進青鑾殿奉湯是什麼覺感、帝上長什麼樣子。
之白窘迫得左閃右讓,瑩白的小臉微紅,齒一咬,一跺腳,:“不知!”
“怎會不知!”離得近的宮人滿眼的好奇,“同去的阿語可說啦,昨天是之白自己進殿給陛下奉的湯!”
“………沒抬頭!”之白皺著眉瞪她,這般說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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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白!”人群外有人喚得焦急,之白踮起腳尖一看,是同屋的鹹在,知是有事,忙從人群中擠了出去。
鹹在拽著她便跑,直跑到上膳房西角僻靜之甚的地方才停下來,勻了半天氣、小心地四下看了片刻,才明眸大睜著,焦急不已:“出、出事了,可能………之白不能留在上膳房了。”
“什麼?!”
之白被這突如其來的訊息詫得面色驟白,拽著鹹在的手一迭聲的急問。鹹在跑得太累,猶是籲地緩了一陣子,才開口:“過……過得這個月,就是新人子入宮的時候了。咱們這些人就皆得晉位,但、但是………”
鹹在一口氣說至此處實在氣盡,一深吸氣。
之白立時追問:“但是怎樣?!”
“但是福使、大使加起來,比中使、少使少十來人啊!”
之白恍悟間直嚇得“啊”了一聲。
宮中各處不僅等階分明,人數限定亦嚴得很。當朝宮人採擇兩家人子。
上膳房一處,每年擇新人子七十六人,初時皆為少使,一月後,擇半數人晉中使。
而後,晉福使二十四人、大使三十二人。如此定的有二十人被驅逐,去別的地方做雜活,意在將不夠靈明、不會做事的及時替換掉,但……
事實上誰人能留下,看的並不只是會做事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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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內,上膳差人和四司就會擬出名冊,那二十人得在新人入宮前離開!”鹹在說至此,眉頭皺得越發的緊,“某是不怕,在這待大半年,早就想出去了。可之白這才剛進來沒幾日,就撞上這事了!”
之白立覺心絃繃緊。齒磨地琢磨了半晌,倒是鹹在且說了:“試否?”
“………啊?”之白一懵,一時未能理解她想“試”什麼,鹹在看向她,有些急了:“幫爾探聽有沒有什麼說得上話的人?”
之白對這種事貫不在行,一點門路皆沒有,便有些猶豫。鹹在不忿,“去幫爾問同姐!若是廚藝不精留不下來就算了,為這事,太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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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士,斬不得啊!”馬豪見得如今宇冥已逃跑,滿院的護院是星散,這兩個煞星一左一右,將自己夾在中間,利劍對著自己,臉上一變,直接開腔哭。
“哦?”聽雨聽了不由得一詫,這馬豪說的是不得斬,而非不可,在這等情況之下,他為何如此說呢!
聽雨立即問:“為何斬不得?”
馬豪聽到這兒,便明白自己的命暫時保住了,收住哭泣,堆著笑:“不是馬某僱人去劫寶物,此番皆是劉金所為,他知了太爺願為災地捐銀的事,就特意脅迫某誣陷太爺啊!那個宇冥,就是內廠的千戶!”
“哦?怪不得那人功夫了得,原是劉金的爪牙。”聽雨靈慧無比,只覺馬豪的話不可全信,“可是那些劫賊所說的東家分明就是馬豪,根本不是劉金,作何解釋?”
“呃………”馬豪聞言不由得一陣語塞,眼珠子一轉,立即說,“某就是個頂鍋的!劉金想陷害太爺,就迫某誣告太爺販賣帝墨寶。劉金為了使某聽話,就派了宇冥假冒的護院來監視,並使他給傳達命令。劫寶一事,確是劉金的按排,只是以某的名義,其實跟某一點關係皆無啊!”
“原是如此!”阿鐵兒仿若相信了一般,令得馬豪不由的鬆了口氣,不料阿鐵兒話音一轉說,“劉金為何不使這出戏演到底,拿出三萬兩給太爺,到時候人、物證俱全,此番誣告不是就得成了嗎?”
“壯士有所不知,”馬豪,“其實馬府沒那麼多現銀,這劉金為了誆出太爺用帝墨寶抵押,才使某誇下海口,旋半路劫寶,就省下了這三萬兩。”
“哼!雖是遭人脅迫,但是今日落到咱們的手裡,須得拿出三萬兩來賑災,否則現在就斬了爾!”阿鐵兒威脅。
馬豪求饒:“莫斬!雖然馬府的現銀不夠,但………但是………”
“但是什麼?”聽雨嗔。
馬豪滿頭是汗,吞吐的:“可將全數的田地,幾處大宅盡番變賣,應差不了多少。”
阿鐵兒聽後笑著瞧了聽雨一眼,轉過頭來:“得!既如此,就向太爺相求饒爾一命!”
馬豪聞言一陣詫喜,對著阿鐵兒磕頭謝恩說,“捐銀災地,馬某真的是心甘。可是,贈予了全數財產,就身無分文了,況且劉公知了某助太爺賑災,定不會放過。且請太爺能派人保護某回京都!”
阿鐵兒一口答應了馬豪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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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現在至為緊要的是拿回寶物。是否已在劉金手裡了?”阿鐵兒問。
馬豪自保無虞,問就答:“按時間推算,這個時候寶物應已到了劉金手裡!不過之前聽宇冥提過,劉金預去火鳳幫辦一件大事,似已不在京都城。”
聽雨與阿鐵兒聞言,對望一眼。阿鐵兒“不管劉金是否在京都城,此地不宜久待,那宇冥不定會帶救兵來。”
聽雨沉吟一會兒:“馬豪,立時去拿出全數銀票,隨咱們一齊離開!”
聽雨一心著拿著銀兩賑災。既然這馬豪為了保命,甘願予銀,那就拿些銀票回去救急。
馬豪使勁點頭,對著一個角落招手,叫喊:“馬上,小子出來!”
那本來平靜的角落,一陣瑟簌的抖動之後,鑽出一名土色服飾的小廝,這小廝一臉訕笑的走了過來,顫抖著:“老爺?”
“去叫賬房的張老,將府上的銀票全皆送過來!另外告他。老爺走後,使他變賣馬家的全數大宅和田地,旋將白銀運往京都西門府。”馬豪吩咐著。
馬上低順著眼的聽罷了馬豪的吩咐,點頭:“是的!老爺,記下了,您另有其他什麼吩咐麼?”
“無了!”馬豪聽得馬上的話,合意的點頭說,“快去罷,某就在這裡等!”
“小的明白!”馬上答應一聲,大赦般的跌撞的離去。
不多時,跑出了院子,向著一個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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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不多時,那馬上便抱著一迭銀票跑了回來,勻著大氣的將銀票遞向馬豪,且被聽雨一把奪了過去。
這馬上見了大詫,待出言,且被馬豪絕瞪了一下,咳嗽了一聲,問:“帶多少銀票來了?”
馬上聞言肅立,回:“回老爺的話,計有一萬兩千四百五十一兩的銀票!”
阿鐵兒聽得這小一沓竟就有一萬多兩白銀,不由得暗咋舌,能取得這一萬兩,雖然是對於午河的災事不夠,但是且能一解燃眉。
聽雨將銀票貼身藏罷,對著阿鐵兒點頭:“是了,馬老闆,跟咱們走罷。”
阿鐵兒直接架起了馬豪,與聽雨一齊飛身而起,向著客棧而去。
三人避開蘇州衛所隊的巡城人馬,回到阿鐵兒二人下榻的客棧之後,天色已漸放亮。
聽雨睡下。
阿鐵兒押著馬豪,來到客棧的院子中,與馬豪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
這馬豪竟似真的準備投靠太爺一般,只是坐在院子中,不曾有半分逃走的跡象。
阿鐵兒且以為馬豪只是做樣子給自己瞧,一直保持警惕,可是後來發現馬豪即便是自己作昏睡,無半分異動,不知是否當全相信他。
難道馬豪真的只是被迫無奈,才與劉金合謀?
難道這人真是個尋常商人?
阿鐵兒一直疑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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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互相閒聊了一會兒,到了飯點兒,阿鐵兒就帶著馬豪來到前堂,點了兩碗麵條,慢的吃了起來。
吃了不一會兒,就見得門口有一個人竟端著一個破碗,拄著一根泥竹杖,跑了進來,到了那掌櫃的櫃檯前,討說:“掌櫃的,行個好,就給一口吃的罷!”
那掌櫃且不是刻薄的人,雖然面色有些不快,卻是吩咐小二去後廚拿幾個窩頭來給這人。
阿鐵兒見了,對著那掌櫃的高聲喊:“掌櫃的,就拿兩個白麵饅頭,送給這位大哥,皆記某賬上,就是了!”
掌櫃的聽得有人願付賬,興然不已,對著那小二高聲將話傳了過去。
那人聽得阿鐵兒的話,不由得抬起頭來,瞧向阿鐵兒,這一瞧之下,不由得詫訝不已。不由的:“可是阿………阿鐵兒少俠?”
阿鐵兒聽得這人竟認得自己,不由得是詫訝不已,抬頭瞧去,只覺得這人依稀相識:“在下是阿鐵兒,大哥且是何人?為何瞧得有些面熟?”
那人聽得這人真的阿鐵兒,不由得詫喜的跑了過來,恭敬了一躬:“在下是九玄堂的弟子,合得,曾與楊壇主一齊,見過阿鐵兒少俠,是以認得少俠!不想一辭幾月,少俠且風采勝往啊!”
原來這人合得竟是九玄堂弟子,難怪且認得自己。
阿鐵兒前番為了營救元慶,與九玄堂合作,結識了九玄堂掌門莫土,以及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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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鐵兒聽得合得的話,立即:“即是九玄堂兄弟,怎的且如此苦乞?”
“嘿!公子說笑了!”合得謙卑的一笑說,“九玄堂自建立之初,歷經已將百年了!咱們薪火相傳,各弟子每月一回的乞討,便是蒐羅各地情報的妙法!”
“原是如此!”阿鐵兒。
旋掃了一眼馬豪,忽眼前一亮。
這京都城之中,劉金手下密佈,不論其他,單是帝衣衛,內廠、西廠,這三個機構的人馬,皆不下數萬。
此等爪牙眾多,阿鐵兒與聽雨便是一身是膽,武學通天,只怕難是劉金的對手。
而上次為了救出元慶,阿鐵兒與九玄堂聯手,小的鬥贏了劉金一回。
那麼這次奪回帝墨寶一事,是不可與九玄堂合作呢!
一念至此,阿鐵兒笑著:“合大哥,未知莫掌門、楊壇主何在?可有時間與阿鐵兒一見!”
“啊?見咱們掌門與壇主?”合得是楊力的親信弟子,自然知這位阿鐵兒少俠與掌門、壇主之間的關係,聽罷微一愣,立即點頭說,“掌門現今就在蘇州城,既然阿鐵兒少俠想見咱們掌門與壇主,這就回去通稟一聲!”
這合得說罷之後,直接就調頭準備出這客棧。
阿鐵兒恰瞧見那小二抱著一個紙包,向著前堂跑來。叫住合得:“合大哥,要回去不急在這一時,拿上這熱乎的饅頭!”
合得興然的接過饅頭:“多謝阿鐵兒少俠,這便去為阿鐵兒少俠通稟,少俠且請稍等!”
罷之後,這合得就抱著饅頭,直接躥出了客棧,不過一會兒,就消失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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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鐵兒與馬豪吃罷麵條之後,為聽雨要了一碗菜面,捧著麵條,帶著馬豪向樓上走去,來到聽雨房間。
瞧著阿鐵兒手上捧的那碗麵,聽雨輕一笑,接過麵碗,問:“阿鐵兒大哥,吃過了?”
“是,在下面吃了點麵條,就想著這會兒聽雨定餓了!”阿鐵兒一面領著馬豪走進房間,一面說。
聽雨將麵條放到桌子上,直接吃了起來,阿鐵兒使馬豪坐好之後,直接:“聽雨,某剛才在下面碰到九玄堂的人!”
“碰到莫前輩了?”聽雨對阿鐵兒的經歷很瞭解,便直接問。
“哪會這麼巧,是一位認識某的九玄堂弟子!不過已使他去請莫掌門來與見上一面。”阿鐵兒。
“太好了!”聽雨且靈慧無比,瞬間便明白過來說,“希望這次能和九玄堂聯手,對付劉金,奪回寶物!”
這話一罷,阿鐵兒就留意了一下坐在一面的馬豪的神情,發現他聽到自己兩人籌謀聯合九玄堂,對付劉金,神色間且絲毫無變化。
阿鐵兒心中微動,可是沒說立即出來,而是對著聽雨點頭,笑著:“九玄堂勢大,多是敢悍之輩!掌門莫土莫前輩,武學高深,為人豪朗。若他知有這麼一個機會,可助一名賢明的衛頭,對付劉金,只怕他會不吝出手的!”
“哈———”
阿鐵兒話音剛落,一陣豪朗的聲音傳來。聽雨覺出這音中之意,見到阿鐵兒嘴角若有似無的笑意,略微一思索,便即明白過來。
阿鐵兒起身走到門邊,推開房門,只見外面站著兩人,其中一人,一身布衣,方臉魁身,咧著嘴,笑著瞧著阿鐵兒。
“莫掌門,楊壇主,近來無恙乎!”阿鐵兒興然的一把拽住兩人的胳膊,就將兩人引了進來。
那前頭之人自然就是九玄堂掌門莫土了,只見他笑盈的瞧著阿鐵兒:“不想阿鐵兒兄弟與九玄堂相處不久,且對九玄堂如此認同,真是九玄堂的一大知音啊!”
“是啊!”那邊的楊力是出言說,“天下間英豪無數,與掌門結交之人是不知凡幾!但是能像阿鐵兒兄弟這般,如此瞭解咱們掌門的,且真是不多啊!”
“莫掌門、楊壇主,且是過獎了!”阿鐵兒聞言微赧。
“哈,不,不!”莫土擺手說,“咱們與阿鐵兒相辭不過幾月,可是阿鐵兒如今且是風采煥新啊!”
“這是機緣!”阿鐵兒聞言是慨然不已,讓出身後的聽雨,對著莫土二人說,“自離開九玄堂,阿鐵兒就赴往青冥寺,機緣之下,加入了京都城的西門府!”
…………
眾人不客氣,皆是來到桌邊坐了下去。
莫土一眼瞧到了馬豪,對著阿鐵兒詢問:“這且是何人,阿鐵兒兄弟怎介紹一番!”
“他目前是敵或友暫且不分,需等爹前來定奪,放在這裡亦是不妙。要不莫掌門派人加以瞧管可好?”聽雨直言。
阿鐵兒聞言,回頭瞧了馬豪一眼:“馬老闆,說的一切皆是片面之詞!此番且去九玄堂在蘇州城的駐地安身,等咱們取回寶物,迴轉京都之時,便帶爾回去,瞧可好?”
馬豪知阿鐵兒不論何如,不會現在放自己回去,淺笑著點頭:“得!”
不料莫土:“不用帶他回京都見太爺,太爺殿下應已在來蘇州的路上了!”
“莫掌門此言何意?”阿鐵兒知九玄堂眼線布廣、訊息四通,莫土如此說,只怕必是收到了什麼情報。
果然,就聽莫土:“日前,收到京都的弟子來報,有欽差去了京都,召太爺進京面帝!如今太爺已將衛所隊託付旁人,帶著兩百侍衛,緩向帝城進發。如今只怕已到了罷!”
“啊?”阿鐵兒與聽雨聞言心裡一突,對望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瞧到了詫訝。
劉金動作之快,在得到了那帝墨寶之後,就立即發難,不想給太爺任何準備的時間了。
阿鐵兒點頭:“多謝莫前輩的情報,那就請莫前輩安排九玄堂兄弟將這位馬老闆帶下去,好生招待,咱們且商量一下對策罷!”
“請馬老闆跟楊某來罷!”楊力聞言站起身來,對著馬豪。
馬豪聞言是笑盈的站了起來,一拍衣服,就跟著楊力走了出去。
不多時,楊力就即反轉回了房間,對著阿鐵兒:“阿鐵兒兄弟,已著令弟子嚴加照顧那位馬老闆了!不會怠慢他,不會使他跑了的,且請放心!”
“是了!”阿鐵兒聞言點頭,等楊力坐好之後,將這次的事皆告訴了莫土與楊力,無半分隱瞞。只是隱去了其中與王本相識的事,畢竟這事與此番無什麼關聯。
莫土二人靜聽罷之後,楊力出言問:“瞧來,這次太爺殿下進帝城,就是劉金的陰謀了!他想利用這次的帝墨寶一事發難,挫擊太爺殿下了!”
“是的!”阿鐵兒皺著眉頭,沉重的點頭說,“太爺久在京都,但在朝堂之上,且難與劉金相抗衡!若劉金利用帝墨寶發難,只怕太爺就危險了!”
“是!”莫土是臉色難瞧,只聽他說,“如今朝堂之上。文武百差,皆是懼忌劉金!若太爺殿下進帝城,有那帝墨寶為柄,只怕進城易,出城難啊!”
“怎辦?”聽雨雖然靈慧無比,可是如今身在陌生的地方,對付的且是劉金,免不得有些慌神。
“哼,要不就去尋一下劉金!”阿鐵兒見得情勢危急,聽雨如此擔憂,“劉金與某,有莫大恩怨!早就想與他一會!”
“不可!”聽雨三人出聲。
三人對望一眼,旋聽雨:“萬不能冒險!劉金現為司示監掌印太監,只怕他身邊的高手不少,加上劉金自身之武學,就算阿鐵兒大哥武高,且是難以應付啊!”
“聽雨小姐說的是!”莫土點頭說,“劉金手下,不但高手眾多,有帝衣衛、西廠聽命於他!他自己且組建了內廠,裡面皆是收集的武門上有名的俠人,土賊巨擘!這等武勢,絕悍無匹啊!”
“是,阿鐵兒萬不可冒這個險!”楊力聞言是擔心,補充說,“據說,不久前有火鳳幫不聽劉金的命令,火鳳掌門火太真人且當面相斥劉金。不想劉金忿而出手,十招之內,純以劍招,挑落了火太真人的劍,令得火太真人顏面盡失,主動讓出了火鳳幫的掌門之位!”
十招擊敗火鳳掌門?
阿鐵兒與聽雨相顧駭然!火鳳幫雖然名氣不大,但且是傳承幾十年的大門派。
雖然比之太一門、蓬萊仙島、九玄堂而言,頗有不如,但是在天下武門之中,已是聲威煊赫。
能當得上這等大派的掌門,這火太真人的武力只怕是當世一等。
或比之太一門的行悠大師,蓬萊仙島的王沐,相去甚遠,但絕不是武泛之輩。
而能在十招之內,擊敗此人。
劉金在當世,已罕有對手。
行悠大師、王沐、孤門木等人,只怕對上劉金,皆會很危險了!而阿鐵兒雖然習得不悠決,一身修為是不差,可是想對上這等恐怖的人物,加上一堆高手環伺,只怕是亡路一條了。
如此一來,便只得使謀略了!
阿鐵兒自與聽雨結識之後,就開始了兵法一道的學習。
略一沉思:“既無法進襲,咱們就來智取!此次關鍵,就是那帝墨寶!只要咱們能取回帝墨寶,劉金就算勢大,亦無法公然對付太爺罷!”
“是的!”聽雨讚許的瞧了阿鐵兒一眼,肯定的點頭說,“爹是當朝太爺,帝墨寶遺失一事,至多就是一個大不敬的罪名!若帝墨寶被奪回,那就萬無一失了!”
“如今的關鍵,且是在何如取得這帝墨寶一事了!”阿鐵兒聽罷,是鬆了一口氣來。
“劉金勢大,一賴帝上信任,太后支援,二靠的便是帝衣衛、內廠和西廠番子!帝衣衛、西廠早就存在,只有這內廠,且是劉金一手建立!劉金的金銀珠寶,據說一般皆在內廠之中!這帝墨寶如此重要,只怕被劉金藏在了內廠了!”莫土聽得阿鐵兒二人的話,立即出聲。
他身為九玄堂掌門,訊息可以算是至為靈通。
這劉金如今風頭勁,是九玄堂行事之中所不齒的物件,自然受到過多的關注。劉金的舉動,很多皆能被九玄堂所探知,包括上次那救援元慶一事。
“可內廠且在帝宮之中,是高手眾多,哪裡能輕易闖進去啊!”聽雨雖然沒去過幾次帝城,可是且對帝宮不陌生。聽得那帝墨寶很可能被劉金收在了內廠,不由得皺著眉頭。
莫土聞得聽雨的話後,絲毫不見憂愁,只見他與楊力皆是笑兮的瞧著阿鐵兒:“這事且須著落在阿鐵兒兄弟的身上了!”
“………”
阿鐵兒聞言錯愕無比,指著自己,滿臉疑惑。
“是!”莫土點頭,一臉笑著說,“元慶元大人離去之前,曾跟莫某說過一樁奇事!”
“何事!”阿鐵兒與聽雨成功的被莫土引起了好奇心,皆瞧著莫土,問。
莫土一笑,“元大人,他第一次見阿鐵兒之時,且以為是當今天子!若不是發現兩者之間年紀、秉氣不一樣,加上阿鐵兒兄弟身手了得,只怕就真的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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