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政陽走進凌安楠身邊,招手示意拍照取證的警員將這鏡子後面的情形記錄下來,側頭對著凌安楠說道:“一家五口,就還活著他一個。”
凌安楠粗略的數了一下,劃痕一共有二十五組左右,“你說他是今年年初搬進來的?”
“是,年初搬進來的,簽了一年的合同,住到年底。”紀政陽回答道。
凌安楠抬起手,隔著膠質的手套感受著劃痕的溝壑,“二十五組,一百二十五天,他在這裡住到了五月初走的,正好是黃波死前幾天。”每一道劃痕都深入牆面,可見刻下他的主人是多麼的用力,隱忍的內心下又是隱藏著何等滔天的怒火。
屋內沒有什麼可以提供線索的個人物品,除了這些大件的傢俱不方便搬走外,其他所有的衣物生活用品在這屋內完全見不著蹤影。
“我們去川菜館看看?”凌安楠回過頭來,對著四處張望的紀政陽說道。
來到窗戶正對的川菜館,紀政陽和凌安楠見到了川菜館的老闆,也是川菜館的大廚。廚子是個土生土長的四川人,說著一口四川話。
“你說郝貴這小夥子嗦,我曉得我曉得。那是個好小夥子,勤快得很,從來不腮邊打網的(四川方言,無所事事的意思),喊他做啥就做啥,從來都不得打折扣。”
紀政陽笑著對著老闆問道:“郝貴他是什麼時候來到你這店裡的,又是什麼時候走的,在這兒的期間幹些什麼工作?”
“讓我想一哈好,郝貴是年初來我這店頭嘞,幹了四個月吧,然後就走了。我給你說,上哪兒都找不到這麼好的員工,真嘞是。他就在後廚幫到切哈菜之類的,然後就是幫忙殺個豬之類的工作,案板工作。警官,我說他犯啥子事了啊?你們跑來找我問東問西的。”
老闆是長得五大三粗的,看著紀政陽跑來問他郝貴的事,虎目圓瞪的看著紀政陽一行,他剛才正在後面殺豬,手上還殘留著些血漬,紀政陽和凌安楠倒沒什麼,倒是武瀟瀟和衛晨浩有些被嚇著了,直往兩人身後躲去。
“他現在涉嫌幾起命案,我們想問您知不知道他現在的住址和聯絡方式。”
老闆一聽皺了眉頭,命案,“你說郝貴那小夥子殺人啦,我給你講絕對不可能,他之前在我這兒連殺雞都不敢,拿到雞驚叫喚,你說他殺人,不可能不可能,你開玩笑嗦。”
“警方破案講證據,這個我就不能跟您透露了,你就告訴我您和他還有沒有來往就好。”紀政陽直視著老闆的雙眼,重複著問題。
“這個嘛,莫得莫得,我這兒來打個臨時工,哪個還一直保持聯絡嘛,我就有個手機號碼,他不就住在街對面那筒子樓裡頭得嘛,你們到那兒後頭去找切。”老闆揮了揮手不耐煩的說道。
凌安楠和紀政陽相視一眼,不由得苦笑起來。
小周突然走上前來,湊在兩人耳邊說道:“不好了,別墅那邊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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