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教授,我尊重你是教授,本不想提的,只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不在意受害者,不在意兇手所殘忍虐殺的的這些死者,你不覺得這不妥嗎?”
紀政陽大喘了幾口氣,平息了自己怒火,努力維持著自己地尊重。
“紀大隊長,你很重視這些受害者,有用嗎?你有找到線索嗎?既然沒用,你把那些死者放在心上又有什麼意義,若是覺得虧欠,就抓到兇手,帶到他們面前去。抓不到,說這些,紀大隊長覺得有意義嗎?”凌安楠聲調依舊輕鬆,還帶有著一絲嘲諷之意。
“夠了,凌教授。”紀政陽鼻息逐漸加重,脖子上青筋開始暴起。
“凌教授,我沒想到你竟然一直以來都是這麼認為的。這些死者就不能喚起你心底絲毫地同情嗎?且不說李少鵬是否是罪有應得,但是他的妻子和女兒,她們所遭受的這一切,你難道不覺得殘忍?”
凌安楠靠在椅背上,擰開瓶蓋,喝上了一口水,動作輕柔地將水瓶放回桌上,“紀大隊長,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過不好意思,我並不覺得。”
“坦白告訴你,對於我來說,這都是屬於犯罪手法的體現,至於你所說的殘忍,我所接觸過的卷宗裡還有更殘忍的,我若是對每一個受害者都報以同情,報以憐憫,我又怎麼能夠客觀的看待這些案件給你提供意見呢,這難道不是你請我這個顧問來的原因嗎?”
凌安楠漫不經心的望著嗔視著自己的紀政陽,挺有意思的這個刑偵隊長,居然如此的熱血。
紀政陽捏緊了雙拳,強忍住自己想要付諸武力的想法,“凌安楠,我告訴你,你若是連為人最基本的憐憫和同情都沒有,你就不配站在這裡。”
“有趣,是你紀大隊長請我來的,並不是我求著你來到這裡的,就如我們第一次見面時說的一樣,破案本就是警察的職責,和我無關。”
“你之所以請我來,不就是因為兇手的作案行為已經超乎了警方所能夠想象和承受範圍,希望能夠得到專家的幫助嗎?既然是這樣,我用專業的態度對待案件,你卻又不滿意了,想不到紀大隊長是這般幼稚無理之人。”凌安楠搖著頭,譏諷著紀政陽,凌安楠也湧上了幾分火氣,很久沒有人在自己面前這麼出言不遜了。
“我不是你們這些學者,我不懂那麼多,但是作為警察,我們就是守衛這座城市安寧的最後一道防線,這是我們自己的城市,現在這起案件,也不是你們那些案卷裡的案例,而是就在我們眼前血淋林的發生的事實,受害者的屍體就冰冷躺在停屍間裡,犯罪現場還清晰的印在我們這群警察的腦海裡。我希望你可以記住這一點,你也生活在這座城市裡,現在就有這樣一個兇手遊走在這座城市裡,你讓我等他繼續殺人,凌教授,你也真說的出口。”
“凌安楠,到時候你去站在受害者家屬面前,坦然的告訴他們,這不是你的職責?”
“你去面對躺在解剖臺上的死者,告訴他們,這不是你的職責?”
“你去告訴外面那些驚慌失措的市民,這不是你這個大教授的職責?”
紀政陽對著凌安楠怒吼咆哮著,他從未想過,坐在眾人之間一直冷眼旁觀的大教授居然是這樣的想法。一開始,凌安楠對兇手作案的手法表現的是有些興奮,對兇手的行為是有幾分好奇,但是卻沒有表現的明顯,包括在別墅裡對兇手的作案過程進行模擬,也只是覺得有些怪異,當成是凌安楠個人的行為。只是眼下,真實的想法說了出來,才讓人覺得更加的不寒而慄。
眼前沉默站著的凌安楠,似乎已經不再像是擁有人性的人類,更像是一個地獄裡的惡魔。一個正常的人類又如何能夠說出,任由兇手繼續做案的話語呢。
“凌教授,你如果還是這樣的想法,我們之間也沒必要合作下去了。作為辦案人員,如果連對死者最基本的敬畏心都沒有,你沒有資格站在這裡。我管不了你們做研究的學者是如何衡量人命,但是在我這裡,只要有一絲機會,我都會竭盡全力去阻止兇手繼續做案。”
紀政陽說完,轉身大步流星地朝屋外走去,走到門前,紀政陽停了下來,輕輕回頭,“凌教授,我奉勸你一句,做這行久了,我們的心總會有些麻木,有些界限總會模糊。但有些事情,一旦踏錯,就再也回不了頭了。我聽衛晨浩提起過你那和我同名的朋友,你的朋友為了患者最終付出自己的生命。”
“在我看來,你甚至不配去悼念他。”
說完,紀政陽就直接摔門而出。
屋外,一干人等聽見門開,急忙扭頭看向一邊,不和紀政陽對視。
武瀟瀟滿臉焦急,卻又不敢進門去看看凌安楠,一面也不敢跟上疾步怒走的紀政陽。
紀政陽沒有繼續和凌安楠聊下去,道不同,說多無益。紀政陽看得出來凌安楠是本性冷漠之人,只是作為警察,如果連最基本的的道德原則都喪失,又怎麼能夠稱呼自己為人民警察呢。沒有和凌安楠聊這些虛無飄渺的口號,人家大教授壓根就聽不進去。就連自己,在進警校的時候聽見為人民服務時也無法理解這句話背後的血淚。
做刑警這麼多年過去了,紀政陽才從犧牲的受傷的戰友身上理解到了這句話,這個職業不能夠帶給你任何光鮮,只能夠帶來無限的苦痛和失去,但是仍然有這麼多的人願意穿起這身警服,為的就是能夠看見這座城市明日的太陽能夠照常升起,這座城市裡的人能夠安穩的繼續著自己的生活,不用終日活在惶恐之中。也許從一開始,找凌安楠來做顧問就是個錯誤,他根本就不在意死去的這些人,也不在意即將失掉性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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