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天台,紀政陽點燃一支香菸,靜靜的抽著,沒了他凌安楠,案子還是要繼續偵破下去。
望著凌安楠平靜走出警局的場景,烈日照射在凌安楠的黑色背影上,帶不去一絲溫度。
凌安楠駕駛著車輛,平穩的望著郊外駛去。
一個市局的刑偵隊長跟自己談敬畏心,談同情,談憐憫。凌安楠一開始只是覺得有幾分好笑,在破案面前,這些無謂的情緒只是累贅,唯一的貢獻就是影響自己客觀的判斷。只是最後,他居然提起了秦政陽。聽到這個名字,凌安楠心底有些亂了。
從警局出來之後,凌安楠直直的奔向墓地,奔向秦政陽的墓前。
看著秦政陽的笑臉,凌安楠開口提問到,“政陽,你覺得我錯了嗎?”
郊外一陣微風拂過,凌安楠註定得不到回答。菊花特有的清香飄溢滿園,逐漸安撫下凌安楠的內心。
凌安楠並不認為自己的觀點有誤,所有能夠跟進的線索都已經全部跟進,偵破陷入了僵局,作為警方唯一能做的也只是靜觀其變,等待兇手繼續做案,成為連環殺手之後,這種作案手法總會留下破綻,藉此總能夠找到真兇。
至於紀政陽說的那些,凌安楠並不是很在意,總有些人生性冷淡,很難對他人產生移情的情緒,對於他人所受的苦痛,能夠理解,量化,卻終究無法感同身受。這都是屬於生理原因,並不全是後天環境決定的,還可能是基因的原因造成的。紀政陽希望自己對受害者產生感同身受的情感,實在是不太現實。
也許,問題是出在自己的表述上,自己並不應該在警察面前用這種過於學術的態度來對待正在發生的罪案。既然紀政陽不讓自己插手,那就算了。等最後抓捕之後再以政法大學教授的身份去訪問吧,這樣的實時發生的案件,還是不太適合自己。
伸手摸了摸秦政陽的墓碑,凌安楠微笑的注視著秦政陽的雙眼,你在那邊還好嗎?不知道天堂裡有沒有病痛你是否還是拿起了手術刀,繼續你熱愛的事業。還是你已經重新踏入輪迴,附在某個新生的嬰兒身上,換個身份來到這個世間。
“噠噠噠噠……”高跟鞋聲在身後響起。
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凌安楠身邊站定,凌安楠微微轉頭,只見沈冰捧著一束菊花站在自己左側。
“你怎麼來了?”
“你怎麼來了?”
同樣的內容同時響起,兩人都有著幾分詫異。
“我突然聽人提起了政陽,就想來看看。今天也不是政陽的生忌,你怎麼來了?”凌安楠簡略帶過自己到這裡的原因,反問著沈冰。
沈冰柔聲解釋道,“昨晚和文羽聊天,她拜託我替她來看看政陽,正好今天有時間,我就過來了。”
“今天沒有病人預約?”凌安楠挑了挑眉,沈大醫生居然也有沒有預約的時候,真是難得。
“今天有別的事情,所以就請了一天假,這會兒事情辦完了,正好來看看,沒想到在這裡遇見你。”
沈冰彎腰放下花束,轉過身來望著凌安楠,“你知曉我今天上午做什麼去了嗎?”
凌安楠搖搖頭,“我又不是神棍,這怎麼知道?”
“我今早去了監獄,見了劉建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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