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萬迪一抬手,將桌上的瓷白色菸灰缸砸到牆上。
吳索不在乎他是否相信,接著用雲淡風輕的聲音說:“少爺,我是將死之人,沒必要騙你,當年萬老為了讓你活下來,把自己的女兒生生推進了他的房間,因為阿佤說了,得不到她,第二步就會殺掉你,所以二者選其一,她放棄了女兒。”
萬迪看了看默不作聲的哈克,“是你讓他這麼說的?”
哈克更加不屑一顧,“你大可不相信我,或者將他殺掉,都行,你相信了就是事實,你不相信,那就不是事實。”
萬迪遲遲沒有動手。
“你相信了。”哈克準備扣動扳機。
“相信不相信,也不是你能左右的事情。”
“不錯,我左右不了你的想法,我找到他留下他,就是想告訴你這個事實,至於你想不想相信,我才不在乎,因為你的後半生都會在煎熬裡度過,我不在乎!”
哈克得意忘形地笑了。
萬迪不理會這個瘋子,又面向吳索,“既然我外婆背叛了女兒,你為什麼要回到阿佤的家裡,再次服侍他的兒子?你大可以遠走高飛。”
吳索被手裡的利刃卡在樂梓的脖子上,緩緩開口:“主人給了我重生的機會,夫人給了我生存的機會,我只是一個報恩的工具,站在這裡我也要告訴你一個事實而已,沒別的意思。”
“把她放開,有什麼都衝著我來,你們想對付的是我,不是她。”萬迪冷聲警告吳索。
“少爺,我知道你為什麼一定要讓她回去了,因為她,太像夫人了——”
吳索無辜自然的眼神和萬迪略顯不安的眼睛對視上了,萬迪竟然有一絲被看穿的感覺。
“什麼?”萬迪心裡不安。
吳索的刀尖從她的太陽穴滑到她的臉頰下部,慢悠悠地說:“從我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好像看到了當年的夫人,說話像,動作像,除了不是一模一樣的那張臉以外,任何一個舉止都和年輕時的她相似極了。”
萬迪巋然不動,“相似?既然是與我母親相似,你又何必幫他殺人。”
哈克微微一笑,“因為他要報恩,而不是懷念舊人。”
萬迪癲狂大笑,“這個世道,居然還有自以為是到這步境地的人,口口聲聲報恩,你對他哪來的恩德?”
吳索開口:“阿佤殺了夫人後,也要殺我,是他站在了我的身前,我才逃出困境的。”
哈克繼而說:“就因為我年少無知的一個舉動,父親就認為我難成大器,把我當成一個殺人武器一樣培養,一邊折磨早就不成人形的你,一邊厭惡不爭氣的我,他真是世界上最好的,最自私的父親。”
樂梓慢慢閉上了眼睛,羽睫絕望的垂落,她認命了,吳索的刀刃已經滑到她的脖頸處,冰涼的觸感讓她覺得自己已經毫無生還的希望了,她衝著萬迪默默說了一句,我恨你。
哈克邪魅一笑,一切盡在他的掌握,吳索等待他的一聲令下就會殺掉這個可憐又可悲的女人。
“迪萬,你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這個人的存在,你想把警方引過來讓我死無葬身之地,你想救她於水火之中,我偏偏不讓你得逞,你和你的外婆一樣,現在只能選擇一項,要麼讓她死,要麼把你的人都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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