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有病。”溫斬月冷笑,“但本宮喜歡你身上這股子瘋勁兒。”
“謝,謝王妃誇讚,奴……”春夜的話還未說完,忽然被一陣勁風掃到,她胃裡翻江倒海,一個沒忍住,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那團汙穢裡,就有剛剛嚥下去的紙團。
溫斬月活動了一下手腕,冷言,“瘋勁兒用在自己身上可不太好,這墨汁有毒,雖不致命,卻也能要你疼上一時半會。”
溫斬月嫌惡地掃過地上的汙穢,“快點收拾了,聞著噁心。”
“是是是,奴婢這就去!”春夜從地上爬起來,拿來清掃的工具把自己吐出來的東西收拾乾淨。
怕有味道,還特意用了薰香。
梨花海棠的味道竄入鼻間,溫斬月放下筆,等到墨痕乾涸,將信摺疊起來,用硃砂封住,遞給發呆的春夜。
“按照上面的地址送出去。”
“是,王妃。”春夜回過神來,拿著書信走出錦繡閣。
春夜離開後,溫斬月看了看時辰,也是時候用晚膳了。
她吩咐廚房直接將膳食送到書房,她收拾一番,便拎著提前溫好的兩壺梨花白,朝著書房的方向去了。
有了前車之鑑,膳食送來後,容妄先讓青瀾用銀針挨個試了一遍。
“王爺,沒毒!”青瀾將沒變色的銀針遞過來。
容妄瞧了一眼,心中越發氣悶。
在他自己的地盤上,吃個飯還要提心吊膽地怕人下毒。
他果然還是太仁慈了。
昨晚那三箭就該射中心口,等人死了,把屍體吊在城門口,以示懲戒。
暴君的名聲他擔著,總好過現在身中劇毒,被人拿捏。
“王爺,臣妾來找您一起用膳啦。”溫斬月換了一身紅衣勁裝,拎著兩壺酒走進來,細看之下,衣服和昨夜的婚服還有點相像。
“你個毒婦,還想怎麼毒害王爺?”青瀾一時著急,刀劍指向溫斬月。
只是劍剛出半寸,就被容妄壓了回去。
“王爺,屬下只是想替你教訓……”
“你不是她的對手。”容妄冷冷道:“本王若不攔著你,來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還是夫君懂我。”溫斬月嬌俏一笑。
她看向青瀾時,笑裡卻透著森森殺意。
“這次就看在王爺的面上不與你計較了,但下次麻煩換個稱呼,若再敢叫本宮毒婦,那本宮就要你見識見識,究竟何為毒婦?”說完,溫斬月把溫好的酒放到隔間的小桌上,對著青瀾道:“還不快滾出去,留在這裡妨礙本宮和夫君花前月下嗎?”
“你……”青瀾還想說什麼,被容妄眼神制止。
他抬抬手,示意青瀾先離開。
青瀾一走,溫斬月便朝著容妄做了個請的姿勢。
“夫君,落座。”
“你又在耍什麼把戲?”容妄走過來,眼神陰沉。
“今日一次沒能毒死本王,所以再來第二次?”
“夫君怎麼能這麼想我?”溫斬月倒了一杯梨花白遞過去,“白日裡給夫君下毒,不過是想要以此為要挾,希望夫君以後日日都能同我一起用膳。”
“鬼才會信你。”
“我說的都是真的。”溫斬月眨了眨眼睛,明明看上去很無辜,但卻有一種瘋癲的病嬌感。
“夫君身體裡的毒叫三日歡,沒有解藥的情況下,只能歡愉地活過三日,所以我都把解藥都藏在飯菜裡啦,只要夫君日日陪我一起用膳,三日歡的毒就不會發作。”
“你認為本王還會吃你送來的東西嗎?”
“不吃的話,三日後夫君就會死,夫君要是死了,我真的會很傷心的。”說著,溫斬月的眼中竟然朦朧地有了一層水霧。
容妄的表情僵在臉上。
這女人,真是隨時隨地大小演。
“夫君要是實在不想吃也沒關係。”溫斬月再次把酒杯推過去。
“這次的解藥藏在酒裡,夫君與我昨日劍拔弩張,忘了喝合巹酒,現在補上。”
容妄盯著香氣四溢的梨花白,忽而眼中光亮閃過,懶懶道:“昨夜忘了的可不止是合巹酒,還有洞房。”
他本想拿這句話當成一個試探。
不料,聽到這話的女人眼中精光閃現,手裡端著酒杯,故意跌進了他懷裡。
“夫君難不成是想在這裡洞房?”溫斬月媚眼如絲,語調曖昧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