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巍峨,宮牆厚厚。
夜王府的馬車停在宮門口,容妄先下了車,隨後朝溫斬月伸手。
“宮裡規矩多,馬車不能進。”容妄牽著溫斬月的手,“剩下的路,你與本王一起走進去吧。”
“都聽王爺的。”
溫斬月任由容妄牽著,兩人從宮門口進入,朝著裡面走去。
這個時間點皇上已經下了朝,太監王公公將兩人帶到了蒼梧殿。
一入殿內,溫斬月就感受到了一股極強的壓迫力,她低垂著眸,和容妄一起走進裡殿。
在他們的面前,擺放著一扇巨大的屏風,屏風後有個男人的身影。
這大概就是當今聖上咸陽帝了。
“參見陛下。”容妄微微低頭。
屏風後的身影動了動,片刻,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這邊是你要迎娶的女子?”咸陽帝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溫斬月。
溫斬月深色清冷,目光平靜。
她曾在畫像上見過咸陽帝的樣子,約莫三十歲的年紀,卻十分老成,明明是笑著的,但總讓人覺得不寒而慄。
“阿月參見陛下,願陛下安康。”
“起來吧。”咸陽帝朝著容妄挑眉。
“朕還以為你這輩子都會孤獨終老呢,沒想到趁著朕不注意,便將人抬進了門,現在又來求朕賜婚,好一個先斬後奏。”
“陛下恕罪。”
“少整這些虛頭巴腦的。”咸陽帝走到一旁的棋桌前坐下。
“人朕已經見了,你滿意,朕無異議。”
“多謝陛下。”
“好了。”咸陽帝朝著容妄招招手,“你陪著朕手談一局,至於你的小娘子,就放她去宮裡走走吧,朕御花園的牡丹剛開,是個不錯的好景。”
這就是在趕人了。
溫斬月心領神會,行禮。
“那阿月就不打擾陛下了。”
“不要亂跑。”容妄叮囑道:“去御花園找個地方,等著本王。”
“知道了。”
從蒼梧殿退出來,溫斬月並沒有去御花園,她對於美景沒有什麼興趣,與其在御花園浪費時間,不如做點正事。
皇宮的佈局建設十分有講究,溫斬月一邊閒逛,一邊默默在心底裡繪畫地圖。
“姑娘。”忽然一位嬤嬤攔住了溫斬月的去路。
“皇后娘娘有請,還望姑娘移駕清心殿。”
“嬤嬤可知皇后娘娘找我何事?”
“這老奴就不知道了。”嬤嬤垂著眉眼,“姑娘去了清心殿,親自去問娘娘吧。”
溫斬月遲疑片刻,最終還是跟著嬤嬤來到了清心殿。
剛一進入,就被人綁了起來。
“跪下!”嬤嬤朝著溫斬月膝蓋處使勁兒踹了一腳。
溫斬月半跪在地上,她仰著頭看向坐在高位的皇后娘娘,明豔大氣,美貌天成,倒是和她想的很不一樣。
“娘娘這是何意?”溫斬月冷靜的問道。
趙如銀抬手扶了下發釵,陰冷的目光掃過溫斬月,眼裡蘊含著毫不掩飾的仇視。
這讓溫斬月很是震驚。
按理來說,她與眼前的人是第一次相見,哪來的深仇大恨。
不過好在溫斬月有腦子,她不用深想也猜的出來,眼前這人對她的態度多少和容妄有點關係,說不準又是一段不為人知的風流往事。
“娘娘,今日我是和夫君一同入宮的,您若是沒有別的事,就把我放了吧,否則,夫君找不到我,可是會著急的。”
“你還有臉提他?”趙如銀從位置上起身。
她一步一步走向溫斬月,一旁的嬤嬤將早就準備好的皮鞭遞到她手上。
“本宮問你,解藥到底在哪裡?”
“什麼解藥?”溫斬月佯裝無辜。
“本宮看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趙如銀揮舞著手裡的皮鞭,朝著溫斬月身上猛地就是一下。
那皮鞭浸過辣椒水,一鞭子下去,皮開肉綻,辣椒水滲入傷口裡,疼的溫斬月眉頭緊蹙。
但她唇角卻依舊帶著笑。
“娘娘就這點本事嗎?”
“你敢嘲諷本宮?”趙如銀髮了狠,洩憤似的朝溫斬月下手。
直到她打累了,溫斬月唇角的笑依舊沒收起來。
“你果然是個硬骨頭。”趙如銀丟掉手裡的皮鞭。
她蹲下身來,用手捏著溫斬月的下巴。
“容妄護佑天月,天月能有如今的盛世太平多虧了他鎮守邊疆,四處征戰,他是天月的戰神,也是本宮最最信賴之人。”
“但你竟然敢給他下毒,逼他娶你。”
“本宮決不能容忍你這樣的人留在他的身邊,今日,要麼你交出解藥,要麼本宮殺了你,用你的骨頭給容妄打一副棺材。”
聽聞此話,溫斬月笑的越發明豔。
“我竟不知道娘娘心裡藏著別人的夫君,這事,皇上知情嗎?”
“你在胡說什麼?”趙如銀狠狠道:“本宮一直把容妄當手足,少用你那齷齪的心思來揣測本宮與容妄之間的情誼。”
“好一個手足。”溫斬月唇角流著血色。
“那娘娘現在就殺了我,用我的骨頭給容妄打一副棺材,讓我們死都死在一起,這個結果,我很滿意。”
“不識抬舉!”趙如銀鬆開溫斬月。
“既然你死活都不肯交出解藥,那本宮只好讓你體會一下什麼叫做真正的生不如死了。”
話音剛落,便有嬤嬤端來一碗湯藥。
“你不聽話,本宮有的是力氣和手段。”
趙如銀命人抓住溫斬月,強行將碗裡的湯藥盡數都灌給溫斬月。
“此毒名為噬心,發作時,猶如千萬只螞蟻啃咬著心臟,既然你不肯交出解藥,那日後容妄疼,你便疼,容妄死,你亦不能活。”
溫斬月眸中含冰,她盯著趙如銀癲狂的面容,冷嗤。
“多謝娘娘賞賜。”
“嘴硬。”趙如銀對著溫斬月便是狠狠一巴掌。
“本宮倒要看看,毒發時,你的骨頭能不能和你的嘴一樣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