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水機就在陽臺拉門旁邊的牆角邊,我走過去給葉太太倒了杯水。
葉太太將一杯溫開水一飲而盡,說還要,我又給她倒了一杯。
葉太太喝水的時候,我站在床尾守著她。
床尾的對面就掛著那面紫藤古鏡,我站的地方正好可以照到自己。
我這才發現鏡子上也有血漬,確切的說是紫藤上沾了血漬,而那面光滑錚亮的銅鏡仍一塵不染。
鏡子的正下方,一隻被血浸透的鞋盒子蓋子敞開地挨牆躺著,盒子底部血液更厚一些,此時還有一小部分血液沿著盒角往外流。
鞋盒子裡之前裝過什麼東西嗎?
我想著,不自覺走近。
不管它曾經裝過什麼,裡頭的東西現在都不在了。
走近的我沒探出個究竟,卻隱約地感覺跟前有一雙幽怨的眼睛正盯著我看。
那種感覺讓人心裡發毛,我背脊一陣發涼。
我抬起頭來,驚覺自己和那面銅鏡只有一步之遙,錚亮的黃銅面上倒映著我因為受驚而蒼白的小臉,不知是因為燈光折射還是別的什麼,鏡子中的我有些扭曲。
我衝鏡中的自己挑了下眉,嘲笑自己被自己嚇到了。
我左邊的紫藤上正好染著一片血漬,細看去那雕刻在上面的小花兒在血色之中綻放,顯得格外豔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