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藥師那狗奴才,死在了帳篷裡面,你們把屍首處理一下。
……
徐大昌再次吆喝了一聲,與之前相比,他此刻的說話之聲,明顯要大了許多。
斷了一條腿的他,行動方面,已經有所不便。
對於劉藥師,他是管殺不管埋,善後之事,交給下面人就行,他肯定不會親自動手。
此刻,徐大昌的喝聲才剛剛落下,已經有明顯的動靜,落入他的耳目之中。
不遠處,牛皮帳篷入口位置,被掀開一道口子,一個滿頭銀髮,嘴角一直掛著一抹邪笑的老頭,大步從那口子裡面鑽了進來。
“前輩,您深夜來此,是沈哥那邊,有事情要交代在下嗎?”這一張還算熟悉的面孔,落入徐大昌耳中,他先是一愣,隨後,整個人一個激靈。
畢竟,數個時辰之前,正是面前這老頭,硬生生將自己右腿擰成了麻花。
雖說實力不足,徐大昌暫時根本沒辦法報仇,可那人的那一張臉,卻早已經被他銘記到了心頭深處。
夜半三更,暮色已深,如今這個時間點,顛老不告而入,突然闖入自己帳篷裡面,當認出此人身份的第一時間,徐大昌的心頭,便已經生出了一種不祥之感。
連打了幾個哆嗦,他壯著膽子,衝著顛老抱拳行了一個禮,隨後試探著開口,詢問道。
之所以如此,原因很簡單,因為徐大昌實力不足而已。
面前的顛老,明顯是與周青松王元魁兩人同一層次的強者,就自己這點實力,全盛之時,都擋不住此人三招兩式。
如今,斷了一條腿,行動不便的他,在此人面前,根本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徐大昌,你興致不錯啊!”
“帳篷裡面竟然還藏著一老頭,四肢都沒了,就剩一軀幹,你弄的?”
“都斷了一條腿,竟然還能殺人取樂玩,厲害啊!”
……
帳篷內的情景,在顛老鑽進帳篷內的第一時間,便已經盡皆落入他的眼中。
嗅著那濃濃的血腥味,看著地上殘缺不齊的劉藥師屍首,顛老滿臉的玩味,衝著徐大昌打趣了一句。
口中說著話的同時,他一個箭步,已經走到徐大昌面前。
“前輩,您……”似乎已經猜到了自己即將面對什麼,可徐大昌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他口中才僅僅只是吐出幾個字來,顛老那隻大手,已經捂住了他的嘴巴。
*
*
靠近山谷口的一片地域之中,一棵大樹之下,沈青盤膝而坐。
山谷中那一頂頂牛皮帳篷,有些是某些勢力自己攜帶,有一些,卻是那些實力不錯的勢力,路途之上巧取豪奪而來。
這些帳篷也好,那數十輛馬車上面的各類物資也好,都是有主的。
沈青一行人,本就只有寥寥數個,除了一些吃的喝的之外,他們並未攜帶其他多餘的東西。
以他們的實力,強行霸佔一座帳篷用來歇息,雖然不算什麼大問題,不過考慮了一番之後,沈青最終並未如此去做。
畢竟,死在他手中之人,雖然數目不少,可那基本都是在他們先招惹自己的前提之下。
一直以來,沈青都認為,自己並不是什麼壞人。
餐風露宿的日子,他早就過習慣了,在這山谷裡面,也就是逗留一晚而已,有沒有帳篷用來歇息,對於他而言,根本就無所謂。
為了一件可有可無之物,讓他去刻意找別人茬,強行搶掠別人之物,這種事情,他暫時還有些做不出來。
盤膝而坐,看似在閉目休息的他,陡然睜開眼睛,往右側方向望去。
在他的視線之中,一高一瘦兩道身影,藏匿於濃濃的夜色之中,好似鬼魅一般,正快速接近自己所在這片地域。
沿途之上,雖有好幾支隊伍,在附近來回巡弋,可他們卻好似耳聾眼瞎了似的,自始至終,都根本沒有發現那兩道黑影的存在。
並未起身,沈青依舊靜靜的盤坐在這棵大樹下面。
那兩道黑影,看著是如此的熟悉,他一眼之下,已經認出了這兩人身份。
“顛老,狂魔,交代你倆的事情,辦的如何?”看著這兩道身影,掠至這棵下面,隨後就此止住腳步,沈青笑了笑,詢問了一句。
“就這麼一點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哪會出現什麼意外?”咧著一張嘴,狂魔嘿嘿一笑,順口回應了一句。
說著話的同時,他將一直持在手中的那把大斧頭,往地上一放,隨後,他以此當做枕頭,直接躺了下去。
“放心好了,教主。”
“以我和狂魔兩人的實力,就那些普通武者,哪有本事,察覺到我倆的蹤跡。”
“從徐大昌所在那頂牛皮帳篷中離開之時,我可以肯定,他氣息全無,已經死的不能再死。”
“這個事情,我和狂魔兩個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我敢保證,絕對不會有人順藤摸瓜,查到我們頭上來。”
一臉笑意,顛老緊跟在狂魔之後,他緊跟著開口,回應了一句。
“沒有毀屍滅跡?徐大昌的屍首,依舊還留在那帳篷裡面?”眉頭微皺,沈青確認道。
“嗯!”點了點頭,顛老怪笑了幾聲。
隨後,他再度開口,補充道:“除了徐大昌之外,那帳篷裡面,還有一老頭的屍首。”
“經過我刻意安排,任何人,見到帳篷內的情形,都只會認為,徐大昌與那老頭,死於彼此之手。”
“我知道教主您顧忌什麼,不過我做事,您儘管放心!”
……
具體操作,顛老賣了一個關子,並未細說。
此刻的他,一張面孔笑的稀爛,對於自己剛剛所做的事情,他似乎很是得意一般。
見其如此,沈青輕點了點頭,並未繼續追問:“沒有問題就好,你和狂魔兩個做事,我們肯定放心。”
“行了,先就這樣好了!”
“距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你們兩個,好好休息休息吧!”
……
幾句話說完,沈青伸了一個懶腰,他那雙才睜開不久的眼睛,再度開始緩緩閉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