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菘心中冷笑,讓兵部官員去發餉,豈不是又可讓他們從中剋扣撈一筆吧。
而且這些人恐怕防範自己這個皇帝接觸兵權才是真,那樣的皇帝是不好控制的
“朕還要問你們兵部是幹什麼吃的呢,這都年底了,為何欠著京營將士們軍餉不發?導致京營士兵鬧餉,要是讓軍隊出現譁變,你們擔當得起這個責任嗎?”
兵部郎中李卓依然底氣十足,“陛下,我們兵部不發餉,那是因為戶部不給錢。”
朱小菘看向戶部的一眾官員,想看看他們怎麼說。
戶部侍郎葛寅亮站出來訴苦,“陛下,戶部國庫沒錢,難以維持,而您的內庫存銀尚豐,如今國事艱難,還請皇上均些銀子給戶部吧。”
尼瑪!
這些戶部官員,一直接盯著自己內庫的那點銀子不放。
朱小菘看向一班武勳,不打算理這個葛寅亮,決定岔開話題,分散朝臣的注意力。
“趙之龍,北營伏兵場的指揮僉事何敬輝可是你小舅子?”
趙之龍出班道,“回稟陛下,何敬輝是臣的妻弟。”
朱小菘冷哼一聲,“朕剛剛把他砍了!”
趙之龍愣了一下,小舅子被砍了?那是自己在北大營的勢力沒了,這豈不是要被架空了的節奏。
“陛下,何敬輝所犯何事?”
“京營士兵五通鼓內連整隊聚集竟然都做不到,你們這些守備勳臣,可有認真操持過京營?”朱小菘臉上滿是怒意,看向一幫勳貴,高聲喝道,
“而何敬輝身為北營指揮僉事,卻帶頭在京營聚眾賭博,召妓入營,怠慢輕軍,朕砍他腦袋都算是輕饒了他。”
怠慢輕軍,聚眾賭博、召妓在明朝部隊太常見了,但何敬輝被皇帝當場抓獲,只能說他太過倒黴。
趙之龍一時也不敢多說,立刻告罪一聲,默默退回武勳佇列中。
靈壁侯湯國祚出列戶奏:“陛下,北大營軍中不能沒有指揮僉事打理,臣舉薦魏國公府徐文爵為指揮僉事。”
朱小菘搖頭,“朕已任南安伯之子鄭森為北大營指揮僉事。”
這時保國公朱國弼走了出來大聲叫道,“陛下,據臣所聞,南安伯之子鄭森只是國子監貢生吧,京營事關京機兵防要職,豈能如此兒戲。”
保國公話音一落,隆平侯張拱日、臨淮侯李祖述、項城伯常應俊等一眾武勳齊齊出列:
“陛下,此舉不妥,請收回成命!”
這時左都御史李沾跳出來叫道,“請皇上收回任命,當學穆宗文武並用,垂拱而治。”
什麼叫垂拱而治,就是皇帝垂衣拱手,不必親自處理政務,這樣就能治理好天下。
明穆宗就是明朝第十二位皇帝朱載垕。
朱載垕知道自己沒有能力處理朝政,就索性放手讓內閣去處理朝政,國家重大決策,都交給大臣討論。
朱載垕在位六年不到,屢遭大臣欺凌,但期間出了徐階和張居正兩位能臣,國力反而充沛。
朱小菘看著李沾和那一班武勳咄咄逼人的樣子,心中怒意升騰,這些人原時空歷史可全都做了漢奸呀。
讓皇帝垂拱而治,但你們哪一個有張居正和徐階那樣的能耐。
大明朝四品以下的官員,可以不透過內閣審批直接由吏部任命,所以官員透過舉薦成為一種常態。
而身為皇帝的自己,任命一個四品指揮僉事武官,竟然遭到了這麼多朝臣的阻止。
難怪原主會躺平擺爛,這尼瑪的身為一個皇帝,居然連任命一位四品武官的權利都不給。
朱小菘越想越氣,這個皇帝當得也太失敗了,偌大朝堂上,連半個幫忙說話的馬仔都沒有。
朱小菘瞥了一眼內閣首輔馬士英,一把將頭上戴的平天冠扯了下來摔在地上,直接從龍椅上蹦了起來。
“既然你們這也不讓朕做,那也不讓朕做,那要朕這個皇帝作甚!”
“要是你們一個個認為我不行,那就重新再選一位賢君上位吧!”
“我不奉陪了!”
朱小菘連朕都懶得自稱了,說完開始扒龍袍袞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