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元帥,從凡人開始復仇天子

第85章 雷霆行動!

寅時三刻,鐵石城的神臂弩陣地浸沒在濃稠如墨的霧靄中。西北風捲著碎冰碴子撲打在士兵甲冑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脆響,宛如無數把細刀在切割夜色。

陳林帶領三百死士趴在鷹嘴崖西側山腰,弩箭上綁著的火硝麻布被凍成硬板,箭頭雕刻的蓮花紋路結著薄冰,在月光下泛著幽藍,像極了被封凍的淚滴。

“還有兩刻鐘。”陳林的低語混著呵出的白氣,在護目鏡上凝成蛛網狀的冰花。他下意識摸向腰間的鐵哨,哨底“生”字被掌心汗漬浸得發亮,與遠處北蕭城方向騰起的三盞孔明燈遙相呼應。

孔明燈的光暈刺破霧靄,在雪地上投下三個搖晃的圓斑,宛如死神在倒計時的錶盤。陳林盯著那光斑,喉間泛起苦澀——三年前,他的親弟弟就是在這樣的雪夜裡,被連坐鏈鐵環割斷喉嚨,屍體像破布一樣被扔在亂葬崗。

此刻的每一秒等待,都像在撕扯他結痂的傷口,但他知道,這一次,弟弟的仇、千萬百姓的恨,都將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得到償還。

同一時刻,北蕭城的顧百川正帶著親衛潛伏在峽谷南口。峭壁上垂落的冰稜足有手臂粗,在月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刃,彷彿無數把懸在空中的斷頭刀。

阿虎蹲在他身旁,斷嶽刀刀柄纏著的連坐鏈鐵環結著霜花,環上“丁壹佰零捌”的編號與他護心鏡的反光交疊,恰似小鈴鐺銀鈴碎裂的殘片,在黑暗中閃著細碎的哀傷。

阿虎的指甲深深摳進掌心,想起小鈴鐺臨死前攥著糖葫蘆的笑臉——那個總愛追著他喊“阿虎哥”的女孩,此刻或許正化作亂葬崗的一顆星。他拼命壓制住喉間的哽咽,告訴自己:“不能哭,哭了就看不清敵人的眼睛。”

“看!”阿虎突然壓低聲音,手肘輕撞顧百川。峽谷深處,三十七個黑影正沿著覆滿冰稜的崖壁攀爬,每人腰間的狼頭燈籠在風雪中搖晃,暈出的光圈裡卻映著劉寧強的懸賞畫像——畫像邊緣被風雪撕成毛邊。此刻,畫像上的自己眼神陰鷙,卻比記憶中多了幾分決然——那是歷經地獄歸來的怒火,是要將謊言焚盡的決絕。

顧百川的斬魂劍輕輕出鞘,劍刃映出領頭者左額的刀疤——那道疤在月光下泛著青白,宛如一條凍僵的蛇。他摸出懷中的銅哨,與銀鈴殘片拼合的蓮花在風雪中微微震顫,然後將哨子湊到唇邊,吹出一聲綿長而低沉的音調。

哨音被風扯碎,卻如冰錐般刺入峽谷的寂靜,驚起崖壁上的夜梟,撲稜著翅膀掠過燈籠,投下巨大的陰影,宛如死神的羽翼。

灰鶴隊伍突然停頓,所有人同時轉身,面向北蕭城方向。當第二聲哨音穿透霧靄時,他們齊刷刷地摘下狼頭燈籠,露出裡面裹著的火油包——油包外皮是用紫霄賊的軍旗改制的,狼頭紋章被割去右眼,露出底下用血寫的“生”字,在風雪中洇成暗紅的花。

灰鶴的指尖撫過“生”字,想起妻子被拖進軍營前,塞給他的血書也是這樣的字跡。那時他以為是生的希望,如今才知道,那是妻子用指甲蘸著經血刻下的死訊。此刻的“生”字不再是謊言,而是他用三十七個兄弟的命換來的、真正的生機。

卯時初刻,鐵石城的投石機陣地傳來“吱呀——”的巨響,木質絞盤上的冰稜因震動簌簌墜落。

趙巖站在城頭,撥出的白氣瞬間凍成冰晶,粘在他灰白的鬍鬚上,宛如撒了把碎鹽。他親自點燃第一枚火硝罐的引信,陶罐表面用炭筆寫的“還給你們”四字被火苗舔舐,筆畫邊緣蜷起,像極了被剝去的人皮。

他的親人也曾受到紫霄賊這樣的迫害,而且那樣的畫面就在他的眼前發生。

那時他握緊劍柄卻不敢衝上去,怕自己一死,鐵石城再無守護。此刻的火光不再是恐懼的象徵,而是他親手擲出的復仇之矛。

“放!”趙巖的命令如破冰的鐘鳴,帶著三年來積壓的所有悔恨與憤怒。十二架神臂弩同時發出轟鳴,火硝罐拖著長長的火尾劃破夜空,宛如十二顆墜落的流星,尾部拖曳的火星灑在雪地上,引燃了沿途的枯草,形成一條蜿蜒的火線,如同大地被剖開的血管。

他望著那火光,恍惚看見女兒在火中向他揮手,嘴角掛著三年前的笑——那是他最後一次見她,在城破前的最後一個元宵節,她舉著蓮花燈說:“爹,燈亮了,鬼就不敢來了。”

紫霄賊的巡邏隊被強光刺得睜不開眼,當他們舉起連珠弩時,扳機裡突然掉出浸血的名冊頁——那是阿虎的小隊昨夜潛入輜重隊時,用凍僵的手指替換的。

名冊頁上的字跡被風雪侵蝕,卻依然清晰:“丙叄拾柒號張五,妻劉氏,光緒三年三月初七斬首……”巡邏隊長的瞳孔驟縮,想起張五昨天還給他送過摻了人骨的窩頭,那時他還笑著罵對方“沒卵子”。

此刻看著名冊上的配圖,那隻熟悉的銀鐲突然刺痛他的眼睛——那是他母親的陪嫁,三年前他“寄回家”的“平安信物”,原來早就戴在死人腕上。

“是陷阱!”巡邏隊長的嘶吼被火硝罐的爆炸聲吞沒,聲音裡混著絕望與憤怒。第一枚陶罐在峽谷北口炸開,綠色煙霧如毒龍般騰起,煙霧中隱約可見人形輪廓——那是用稻草紮成的假人,穿著紫霄賊的甲冑,胸前卻彆著連坐鏈鐵環。

這一刻,他忽然想起新兵入伍時,劉寧強說“連坐鏈是家人的護身符”,原來從一開始,他們就是用死人的骨頭,編織了一張巨大的囚網。

灰鶴隊伍的三十七個黑影同時揮刀,刀刃砍在連坐鏈鐵環上,迸濺的火星與綠色煙霧交織,宛如一場詭異的煙花。“砍斷鐵環!跟我衝!”灰鶴的怒吼混著煙霧傳來,他的左眼刀疤在火光中扭曲,宛如一條正在蛻皮的毒蛇。

手中的斬馬刀劈開第一根攔路的木樁,露出下面結著冰的北蕭城密道入口,洞口蒸騰的熱氣與外界的寒氣碰撞,形成一片白茫茫的霧牆。他望著霧牆,彷彿看見妻子在霧中向他招手,當年她被拖走時,也是這樣隔著一層薄霧,最後一次喊他的名字。

顧百川的親衛隊從南口殺出,斬魂劍在月光下劃出冷冽的弧線,劍刃劈開的雪粒在空中凝成冰晶,如同撒出一把碎鑽。

他刻意將劍穗上的銀鈴殘片晃向紫霄賊士兵,那些曾被連坐鏈困住計程車兵,在看見銀鈴的瞬間,瞳孔中映出的不是敵人,而是家中妻女在燭光下縫補衣物的剪影。

一個士兵突然扔下武器,跪在雪地裡哭號:“那是我女兒的鈴鐺……”顧百川聽見這哭聲,心中不是快意,而是鈍痛——這哭聲裡,藏著多少被撕碎的人生。

“看他們的甲冑!”一名紫霄賊士兵突然指向顧百川的隊伍。北蕭城親衛的甲冑上,每個護心鏡都用新鮮的血畫著狼頭紋章的右眼裂痕,血跡尚未凝固,在風雪中結成暗紅的冰稜,與士兵們腰間的連坐鏈鐵環裂痕一模一樣。

“他們也是被連坐鏈困住的兄弟!”灰鶴的聲音穿透煙霧,如同一把利刃刺破謊言的帷幕,“劉寧強用死人騙我們!看這裂痕,和你們鐵環上的一樣!”

峽谷中響起此起彼伏的金屬碰撞聲,宛如無數把鎖被同時開啟。紫霄賊底層士兵們盯著自己鐵環上的裂痕,又望向顧百川隊伍的甲冑,眼神逐漸從迷茫變為熾熱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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