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說好的藏拙,怎麼這幫人一個接一個逼自己裝逼呢?
混完了一天的工作,周維嶽火急火燎的就朝著宋府跑去。
可不能讓這老小子給自己添亂了!
噢,對了,得先買只燒鵝。
將大鵝放回家,周維嶽便屁顛屁顛的來到了宋府門口。
都是鄰居,那守門的奴僕也認識周維嶽,當即便躬身行禮:“周老爺!我家老爺在書房……”
……
一路被領到書房外,宋濂那哈哈大笑的聲音便率先傳了出來:“周小子來了!來!與老夫飲酒!”
這老小子果然在消極怠工!
周維嶽沒好氣的推門而入,可一進門卻有些傻眼了。
這屋裡還有個女眷。
這女子看起來就不是奴僕,約莫十七八歲的模樣,身著明黃色的緞子,身形窈窕,正端坐在書桌前記錄著什麼。
而宋濂則是敞胸露懷,抱著個酒壺暢飲,嘴裡時不時還唸叨著什麼,每唸叨一句,那女子便在紙上記下一句。
周維嶽覺得有點尷尬。
那女子未梳婦人髮髻,明顯就是個待字閨中的女兒家,想來就是宋老頭的閨女了。
自己一個陌生男人闖進來,這不太好。
倒是宋濂沒在意那麼多,哈哈大笑,介紹道:“周小子無需介懷,這是小女宋珥①,老夫不勝酒力,便讓她來代老夫執筆……”
果然,這是宋老頭的閨女。
只是讓周維嶽略微有些訝異,這年頭十七八歲還沒嫁人的姑娘可算得上罕見了。
那喚宋珥的女子也上前施禮道:“小女子宋珥見過周公子。”
按理說,這稱呼有點不妥當。
周維岳父母早逝,便是一家之主,再加上和宋濂同朝為官,按照輩分來算,宋珥即便是叫上週維嶽一聲“叔”那也是沒問題的。
可週維嶽看著太年輕,甚至比宋珥還年幼,這讓宋珥那聲“叔”實在喊不出口。
索性,宋珥也就順著太子侍讀和太子先生的那一層關係,管周維嶽叫公子了。
好在周維嶽也沒在意這個,對他來說,一個比自己還大的姑娘管自己叫叔,那才有點怪異。
當即便拱手還禮:“見過宋小姐!”
短暫的見過面,那位宋珥也知道這個場合實在不適合她繼續待下去,便草草的起身離開了。
這會兒,宋濂才笑呵呵的開口:“周小子覺得我這姑娘怎麼樣?”
周維嶽一愣。
好傢伙!
自己還沒找這老頭算賬呢,他倒先推銷起他的姑娘來了!
當即便是急忙擺手:“宋先生可別打趣小子了!小子可是有家室的人了!”
這話讓宋濂嘆了口氣,可隨後,又故作不悅的豎起眉眼:“你這小子說的這叫什麼話!老夫這姑娘秀外慧中,才貌雙全,你便是想,那都還沒門兒呢!”
周維嶽忍不住翻了白眼兒,頂道:“得,您老說的對,難怪令女這麼大還沒嫁出去呢!”
周維嶽和宋濂的關係說起來有些微妙。
按理說,一個是太子侍讀,一個是太子先生,兩人勉強算得上是師生關係。
可偏偏倆人的初次見面又有點不怎麼平和。
雖說之後因為周維嶽的才學,兩人有點惺惺相惜,但也因此,兩人更像是忘年之交的老對頭,偶爾的嘴角磕絆那是少不了的。
果然,這話讓宋濂勃然大怒:“屁!老夫這女兒是眼光高,瞧不上旁人!”
“得得得,您說的對!”
周維嶽懶得跟他在這問題上糾纏,直入正題道:“小子聽聞宋老先生在著心學?”
“噢?”
說到這個,宋濂眉眼一挑,嘴角一歪:“可是來找老夫署名來了?放心!這心學是你提出的,老夫自然……”
“可別!”
周維嶽急忙打斷:“小子來找宋先生就是為了這事兒,宋先生要著心學什麼的完全沒有問題,但千萬千萬!別在上面寫上小子的名字!”
這話讓宋濂一陣愕然。
實際上,宋濂對於編撰心學一事,心理上是有幾分過意不去的。
在他看來,心學明顯是周維嶽的心血結晶,自己把它拿來著書,那和沽名釣譽之輩有什麼分別?
但……
周維嶽一個從五品的小官兒哪有錢出書?
更不要提他聲名不顯,單單稽核那一關就都過不去了。
再加上宋濂也實在不忍心看著心學從此消失。
他有預感,心學一定會在儒學的道路上綻放光彩,所以,折中之下他就想到了這麼個辦法:書還是自己出,但一定要署上週維嶽的大名,而且要特意強調心學的起源是周維嶽。
如此也算是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了。
可沒想到周維嶽找到自己竟然是特意讓自己不要署他的名字?
“這……這是為何?”宋濂一臉不解。
“年少成名可不是什麼好事!”周維嶽不好直接說怕是被胡黨盯上,只能含糊其辭的解釋。
可哪知道這話一出,宋濂卻是眉頭一挑,訓斥道:“胡鬧!年少成名那是對你說的麼?”
周維嶽一陣愕然:“難不成小子還算不上年少?”
“你可還有父母長輩?你可還尚未婚配?”宋濂毫不客氣的訓誡:“如今你也是你周家的話事人了,便是在你周府上,也該被稱一句周老爺!
“眼下正該是重振你周家門楣的時候,你卻反過來來跟老夫說什麼年少成名!你告訴老夫,你年少在哪兒了!”
這話讓周維嶽忍不住揉了揉鼻頭。
這老頭……可真難忽悠!
當下,周維嶽也是胡攪蠻纏道:“小子就不願在這上面署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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