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傑洛特不可置信的目光中——
小希裡離開了他的臂彎，上面那個討厭的傢伙稍一使勁便將這個瘦弱的女孩拉上了馬背。
剛上馬時還刻意保持著距離，但是隨著那個壞東西在她的耳邊說了什麼，便整個人往後一塌，縮排了他的懷裡。
“你……”
傑洛特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養了多年的小白菜被連盆端走，瞬間氣急敗壞。
卻不料維恩雙腿輕夾馬肚，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現場只剩下一個孤苦伶仃的白髮老人，呆呆地站在原地，望著遠方那雙人兒。
“咴兒咴兒”
“蘿蔔”發出輕快的叫聲，一隻大腦袋擠了過來，蹭了蹭他的手掌。
“老夥計，”傑洛特摸了摸它的腦袋，臉上露出忍俊不禁的笑容，“我看起來很像需要同情的孤寡老人嗎？”
說著翻身上馬，“走！蘿蔔，趕上他們！讓他們見識下真正的騎術！”
馬兒發出一陣暢快的嘶鳴，前肢高高躍起。
“哈哈哈哈哈。”
一人一馬追逐著而去。
此時，太陽已經漸漸西斜，紅麗的晚霞佈滿了遠處的天空。
不管是從歷史還是地理位置來說均顯得源遠流長的雅魯加河閃爍著粼粼波光，順著古老的河道流向未知的盡頭。
……
……
“傳說每到夜晚降臨，天空中第一顆星星出現的時候，就是幽靈出現的時辰。”
篝火噼啪作響，火星竄上夜空。
圍坐的人群不約而同地裹緊了斗篷，火光在他們臉上投下搖曳的陰影。
一個面色滄桑的中年男人坐在圓木上，粗糙的手指摩挲著啤酒杯邊緣。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當年老一輩都這樣講，那些暴亡和凶死的人，他們的靈魂無法安息。
一到夜間就要顯形，他們在曠野裡、農田裡、甚至墳墓前肆意舞蹈。
聖水澆不滅他們的執念，永恆之火也燒不盡他們的怨憎。
每當燭火熄滅，這就表明午夜已至。
此時死靈的禱告聲就會響起，他們在徒勞的祈禱神靈賜予他們永恆的安息。”
他清了清嗓子，身旁的女矮人適時遞上杯冒著泡沫的維吉瑪啤酒。
男人點頭致謝，琥珀色的酒液在火光中閃爍，他微微抿了一口，發出暢快的嘖嘖聲。
“繼續說啊，先生！後面呢？他們的禱告怎麼樣了？神靈回應他們了嗎？”
女矮人濃密的鬍鬚上沾著啤酒沫，銅鈴般的眼睛緊盯著講故事的人。
“這個我也不知道，女士。
這是亡者才能知曉的秘密了。”
夜風掠過林間空地，帶來遠處青草的氣息。
旁邊的小女孩往父親懷裡縮了縮，羊皮襖發出窸窣聲響。
男人又抿了一口，不慌不忙的說道：
“還有一種說法，那些因為戰死計程車兵，他們騎馬的陰魂時常在荒野上賓士。
他們會阻攔行人，哭嚎著、祈求著，要求人們為他們在神靈面前禱告。
但是有經驗的人，一聽就能辨別出，什麼是陰魂的哭泣，什麼是狼的嚎叫。”
“您能聽出來嗎？先生？”
一個小女孩縮在父親的懷抱裡，從指縫間露出眼睛，半是害怕半是好奇的問道。
“當然，”中年男性理所當然的說道，“我在荒野遇到的‘幽靈’，十有八九都是活人。
例如破敗的村莊附近，人也罷，陰魂也罷，都在這裡出頭露面，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那你真的曾經碰到過那些陰魂嗎？”
小女孩的聲音發顫。
“當然，孩子。”
“那……他們不會吃掉你嗎？”
“哈哈哈，”男人猛喝了一口啤酒，暢快的大笑，
“萬一真的碰到了，孩子，我告訴你一個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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