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宮女攜崽重生,冷情太子被哄成翹嘴了

第2章 太子爺:“過來。”

門前的廊簷下點著燈籠,光線並不明亮。

檻兒開了門,微側著身子應是。

見屋裡的燈熄了,龐嬤嬤譏諷道:“能去侍候殿下,耐不住了吧?騷勁兒這就起來了。”

檻兒垂頭不語。

幾根細白的手指在身前絞啊絞的。

一副不安又畏懼的姿態。

心裡卻在想,上輩子她吩咐慎刑司的人給這老婆子洗嘴時,該讓他們先把這嘴拿鹽泡上一泡的,省得洗不乾淨!

嘉榮堂的偏殿位於正房後面。

檻兒跟著龐嬤嬤經耳房廊簷,沿著西側不長的穿堂繞過去,到了後方的庭院。

一路上簷下都掛著燈籠,路邊每隔兩丈的位置就站著一個值夜的宮女或太監。

眾人皆垂著目,恭肅嚴整。

整個庭院靜得恍若無人之境。

檻兒的心也在這份寂靜的影響下提了起來。

上輩子,從見不得人的生子工具到被刻入皇家玉牒的太子良娣,又從淑妃到被慶昭帝獨寵了二十年的中宮皇后。

眼看慶昭帝下了禪位詔書,她的小兒子要當皇帝了,她也將成為萬人敬仰的皇太后。

人人都道她的一生堪稱傳奇。

檻兒自己也這麼覺得。

所以在得知自己因著舊疾引發了不治之症時,她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靜。

倒是慶昭帝。

對外連發了好幾場怒不說,眼角的細紋也多了不少,一夕之間像是老了十來歲。

檻兒看在眼裡,可同時她也是茫然的。

因為說實話,她不太懂慶昭帝對她的感情。

不是檻兒遲鈍。

而是對於這個男人,她就沒看明白過,也或許是她潛意識裡不敢去明白。

天家薄情,帝心難測。

誰人不道一句“最是無情帝王家”?

宮裡的女人最忌諱動真心。

慶昭帝還是太子時便是走一步看百步的脾性,他不說便沒人敢揣測他的意思。

包括她。

所以哪怕在一起幾十年。

檻兒也不清楚,自己對他是敬畏多一些、習慣多一些、還是依賴多一些。

亦或者她是心悅他的?

不過這個問題當時只在檻兒的腦海裡短暫地浮現了一瞬,就被她拋到腦後了。

人之將死,想這些沒意義。

夫妻二十載,能得他二十年的專寵,享盡世間榮華富貴,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不明白就不明白吧。

抱著這樣的想法,檻兒在慶昭帝懷裡死得格外安詳。

誰曾想再一睜眼——

她不僅見到了年輕時候的死對頭,還發現自己身上一片布都沒有,光溜溜的!

就很荒謬。

但……

檻兒放在身前的手往下,摸上尚且平坦的小腹,低頭強忍著眼底的酸澀。

上輩子這時候,她膽小懦弱。

一心想著活命。

所以她認真做好一個奴才該做的事,聽話地把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拱手相讓。

哪怕知道她的孩子今後要認鄭氏當娘,她也堅定地以為這樣對她和孩子都好。

結果呢!

太子遭幽禁,東宮大亂。

她的曜哥兒淪為鄭氏的出氣筒,被養成一個傻子不說,最後竟還被淹死在了井裡!

當時他才四歲。

才四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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