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時候他們畢竟在一起好些年了,彼此間雖沒有風花雪月卻有情分在。
他寵她,檻兒自然而然便受著。
現在才哪兒到哪兒。
檻兒可不覺得太子會這麼輕易為美色所惑,對她生起了憐香惜玉之心。
他就不是這樣的人。
駱峋自然不是為小昭訓的美色所迷。
他不過是覺得今晚之事因他而起,他作為夫主,傷了她,當得擔責罷了。
小燈被放在床頭的櫃子上。
燈罩內跳躍的燭火發出一兩聲“噼啪”聲響。
涼涼的藥膏觸到傷處,檻兒反射性吸了口氣,駱峋指尖微頓:“很疼?”
他一身玄色金線繡瑞獸的袍子,腰帶鬆鬆繫著,裡面的中衣前襟微敞,隱約可窺見一片結實精壯的胸膛。
因著是半夜,他沒有戴冠。
一頭長髮隨意綁在腦後,俊美的臉龐在燭光下少了白日裡的冷肅華貴,多了幾分隨性不羈,加之低沉的嗓音。
說不出的蠱人。
檻兒不自覺嚥了口唾沫,聲音軟軟的:“有點涼。”
駱峋耳尖微動。
刻意不去看小姑娘一張一合的嬌嫩紅唇,儘量放輕力道在那兩片被他傷到的地方塗了老厚一層藥膏。
男人的神情專注。
檻兒想到了抱著她屍身的慶昭帝,想到他那滿頭的白髮和空洞木然的雙眸。
她不理解,也不願深思。
她怕會失了心。
其實這樣就挺好的。
檻兒想,橫豎上輩子的她死都死了。
想再多也無濟於事。
她只要清楚,這輩子她不會重蹈覆轍就行了,她還是不會求他的情愛。
不會交付自己的心。
上輩子他們這麼過了一輩子,這輩子她有經驗,日子只會過得更好。
“好了,夜裡注意……”
唇被覆上,駱峋的聲音戛然而止。
長睫遮掩下的眸光經最初的怔愣、訝異和不贊同,漸漸變得幽深。
檻兒的指尖顫了顫。
鬆開男人的衣襟,緋紅著臉低下頭。
“有勞殿下了。”
燭光在她的臉上鍍上一層柔光,襯得那張白裡透紅的美人面像似一顆蜜桃。
芳香誘人,甘甜可口。
院外隱隱傳來幾聲更鼓響。
四更天了。
算算時間,藥效已經過了。
但駱峋卻沒感到任何不適。
不僅如此,小昭訓看似嬌羞實則大膽的舉動還讓他無端覺得口渴得厲害。
尤其被她咬了一口後鬆開的唇,嬌嫩得猶如剛被雨水浸潤過的花瓣。
駱峋扔了擦拭指尖的帕子。
低頭。
鼻尖相對,呼吸相融。
他還是不會親,但卻沒有像頭一回那般狠急。
而是徐徐圖之。
彷彿在細細品嚐什麼美食。
啟唇相觸的一瞬,檻兒徹底軟了身。
駱峋握住她的腰。
大掌無師自通地順著其寢衣邊緣探入。
檻兒極力不讓自己出聲。
綿軟的手習慣性鬆開男人的頸子,順著他的胸膛往下,摸到腰帶邊緣。
駱峋鼻息一沉,停了動作。
“嗯?”檻兒暈暈乎乎,目露不解。
駱峋看著她佈滿潮意的小臉,喉嚨發緊,但最終還是按住了那隻小手。
“今晚不行。”
他來此並非存了做那事的心思,而是那個夢讓他不明就裡,他便想著能否在她這裡找出什麼緣由。
當然,駱峋這會兒確實起了興致。
他也大可就這麼幸了她。
但宮裡的女人歷來以能侍寢為榮,他過來時沒帶人,小昭訓院裡和屋裡的人又都被他點了穴。
無人知曉他來了永煦院。
若真就這麼幸了她,名不正言不順。
於她不好,也不合規矩。
檻兒不知太子殿下的考量。
但她清楚他行事一向有章程。
不過,感受著他……
檻兒耳根發燙。
思索片刻,她撐著榻半坐起身。
駱峋當她要起來送他,正欲告訴她不必。
不料下一刻。
落入一雙柔若無骨的手中。
他額角青筋一跳,俊目泛紅。
“你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