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太子的神情如常,但眸光格外深幽。
看得檻兒心悸。
駱峋撥開她眼角邊的一縷髮絲。
然後拿帶著薄繭的指腹,似有若無地摩挲著小姑娘桃花般嬌豔的臉頰。
不知在想什麼。
檻兒被他磨得頭皮發麻,勾著男人後頸的手不自覺滑到了他的胸膛。
觸及到那結實健壯的肌肉,檻兒的掌心像似被灼了一下,反射性地要縮回手。
就在這時,太子抱著她站起了身。
檻兒攥著他的衣襟將臉埋進了他肩窩,露在外面的一隻耳朵紅得像似要滴血。
駱峋唇角不顯地勾了勾。
進了臥房。
按規矩侍妾要伺候太子寬衣,檻兒被放到榻上後便要起身為太子更衣。
被男人阻了。
“躺著。”
他言簡意賅,縱使這種時候,清冷的聲音裡也帶著儲君該有的威嚴氣勢。
在明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的情況下,聽他如此正色地說出這樣的兩個字。
又見他站在榻前兀自脫下外袍,露出那身經燭光映照,在中衣下若隱若現的健碩體魄。
檻兒閉著眼偏過頭去。
沒過多久,她忽地感覺眼前一黑。
睜眼一看。
竟是屋裡的燈都滅了。
只次間暈黃的燭光自珠簾處滲進來,襯著整個臥房內一片昏暗朦朧。
檻兒不解地扭頭。
卻是沒等她將心裡的疑惑問出口,榻前那道高大的身影便覆了下來。
唇被攫住。
男人的胸膛與自己緊緊相貼。
嗅著他身上清冽好聞的味道,檻兒不由失了神,抬手攀上太子的頸子。
熟悉的氣息,熟悉的懷抱。
還有這熟悉的契合。
很多檻兒曾經以為忘了的畫面,都在這一刻盡數從腦子裡冒了出來。
一幕幕活色生香。
一幕幕全是她和他。
恍惚間。
檻兒記起,上輩子前面的那幾年,太子似乎確實有行事時熄燈的習慣。
後來怎麼沒這習慣了。
檻兒不清楚。
也沒心思深究。
黑夜給了人無限勇氣。
也放大了所有感官,滋生了旖旎。
而就在檻兒昏昏沉沉。
自認做足了準備時,意外猝不及防。
卻是太子兩度失誤。
檻兒忍無可忍,受不住地哭出了聲。
“還是讓人掌燈吧,殿下……”
駱峋身形微頓。
朦朧夜色裡。
能看到他俊朗分明的面部輪廓,有晶瑩的汗珠從他青筋凸起的額角滑落。
那雙深邃清冷的眸子裡冒著勾人攝魄的幽光,彷彿野獸進食前的凝視。
檻兒小聲抽泣。
就在她以為太子要停下來,讓人掌燈時。
男人倏地抓住她摟著他脖頸的手往腰腹之下放,呼吸噴灑在檻兒耳畔。
嗓音低冷喑啞:
“有宋昭訓指教,不必掌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