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能自己生還用得著你來說?還用得著尋那麼個不安分的東西來?”
“你別急,先聽我說。”
順國公夫人耐心安撫道。
“別人生的再好終歸是別人的,若是個有心的倒還好,就怕碰上個沒良心,旁人稍微一挑唆就對你生了二心。
如此,就算將來你扶了他起來,第一個對付的怕就是你這個養母。
這樣的孩子養了也是白養,有個自己的,兩頭下注豈不更好?至於怎麼生……”
順國公夫人對鄭明芷耳語。
鄭明芷聽得直皺眉,眼神排斥又厭惡。
等順國公夫人坐回位置。
她的聲音直冒寒氣:“一年前那事怎麼發生的要我提醒你?你覺得我還會聽你的讓自己重蹈覆轍嗎!”
當初要不是她娘給了她藥,讓她日日用,說連續用上半月便能恢復完璧。
她怎可能被一個上藥的物件勾起興致,又怎可能被太子撞見那般的場景!
鄭明芷不覺得當時沒控制住慾念是自己的錯,錯都在於她娘,她娘如果不讓她用藥不就沒那檔子事了!
是他們把她生成這樣的。
她的身子,她的人生。
從一開始就是被她爹孃毀了的!
順國公夫人知道女兒怨她。
但她不惱,也不怪女兒。
因為確實是他們當爹孃的錯,他們不該給女兒這麼副身子,是他們的錯。
所以打從知曉女兒有了這病,她便事事順著她,哪怕女兒跟大兒子的書童有了首尾,她也沒惱她。
只秘密處理了那書童,想方設法從她孃家一位瞎眼嬸母手裡拿到了秘藥。
可惜,被太子撞見了女兒用藥。
書童的事她處理得很乾淨。
女兒的病除了她和龐嬤嬤,以及死了的霜雪霜星,其他人一概不知。
包括順國公。
因此,順國公夫人不擔心太子會查到女兒婚前失身的事。
她怕的是太子發現女兒當時在用藥,怕查到那藥是她帶進宮給女兒的。
但時隔一年多。
太子除了沒跟女兒圓房外其他什麼也沒做,想來該是沒查出什麼東西。
估計也是礙於元隆帝不好動他們鄭家。
既如此,順國公夫人便漸漸放下了心。
如今只想為女兒謀劃。
“不會重蹈覆轍。”
順國公夫人小聲道。
“那玩意兒是混在香裡的,見效尤為快,進了鼻腔不消兩息功夫便能叫人頭腦發昏,眼前生出幻象來。
是時你只需稍微打扮得像那小婦,言行舉止也往那小婦身上靠,便不會被察覺,輕輕鬆鬆就能成事。”
鄭明芷一聽要效仿檻兒,眉頭皺得更深。
但聽她娘把那藥說得如此有奇效,鄭明芷的心中又剋制不住地動了動。
好在她存了幾分理智。
“不行,絕對不行!當時成了事有什麼用,等藥效一過可就是要背上重罪的。
你要覺得活膩了,大可回了府尋根繩子結果了自己,何必拉著我來墊背!”
“不會。”
順國公夫人沒把女兒忤逆不孝的話當回事,握著她的手小聲解釋。
“那東西我看著人試過,遇火便沒了,查不出來什麼來,你借用膳的機會勸幾杯酒,就權當是他酒後所為。
效用過了,生米已經煮成了熟飯,他還能不擔責不成?橫豎一年前那事只是被撞見了,又沒被查到別的。
是時就算那位要以此為由發難,只要你咬死不認,皇后娘娘還能不為你做主?”
鄭明芷咬唇,動搖了。
順國公夫人補充:“當然,咱們現在不能動,得等那小婦開懷,肚子大了才行,如此便不至於太過明顯。
到時候你跟身邊伺候的人先服了解藥,之後的事就水到渠成了,我這回進宮原也是想跟你說這事的。”
說著,順國公夫人從懷中摸了半晌。
摸出一個她想方設法躲過入宮檢查帶進來的小香囊,推到鄭明芷手邊。
“好與不好,你今晚試試便可見分曉。”
鄭明芷垂眼。
視線落在那枚香囊上。
是夜。
嘉榮堂後院揪出了兩個對食的宮女太監,二人按律杖責五十,發配至浣衣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