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是正常食量!
檻兒真不想理他了。
可不理是不可能的,至少現在不能。
“自然是吃飽了的,膳房沒有剋扣妾身的份例,也沒有把菜往難吃了做,只是跟殿下您的膳比不得罷了。”
還有一句檻兒沒說,膳房做的膳可比她做雜役時吃的東西好了不知多少。
因為鄭氏不喜她,龐嬤嬤不喜她。
所以其他人見風使舵,本來宮人們不算差的待遇,到了她這兒都變得差了。
但這話是萬不能說的。
否則便有告狀之嫌。
在宮裡,輕易告狀的人不值得信任。
不過檻兒沒說,駱峋已然想到了。
同時見她微低著頭,像是在羞惱什麼,但又礙於他的身份不敢放肆。
歷來無趣的太子爺忽然反應過來,貌似女子都不喜談論這樣的話題。
譬如說她們食得多,或者身形豐腴?
駱峋步子頓了頓,仍舊是那副冷臉:“能吃是福,以身子康健為重。”
又頓了頓。
“你不胖,很好。”
後面的海順差點沒一口笑噴出來。
他們家的殿下喲,什麼時候這麼跟姑娘家相處過喲,這會兒連哄人都不會。
幸虧慎王不在這兒。
否則指不定怎麼笑話呢!
檻兒愣了愣。
也沒想到太子會說出這樣的話。
別看上輩子她被這人寵了那麼多年,但因著她從一開始就打心底裡畏懼他,加之總在意自己出身不好。
所以哪怕跟他做了夫妻,她對他也是敬畏居多,說話行事從來都小心翼翼。
而他呢。
隨時隨地都冷著張臉,哪怕他們做著最親密的事,他也從沒有哄過她。
說過半句軟話。
幸好,她從不求他的情愛。
他們就那麼看似鶼鰈情深地過了一輩子,如今不過是幾句話的事……
他居然,在哄她?
“怎麼?”
男人的聲音拉回檻兒的思緒,她才發現自己原來不知什麼時候停下來了。
對上他幽冷的眸光,檻兒滿心複雜。
不想讓他發現。
檻兒上前半步羞澀般偎到太子懷裡,聲音嬌嬌的:“殿下您真好。”
駱峋:“……”
駱峋環視四周。
見海順他們都很識趣地低著頭。
又抬頭望了望天。
隨即才遲疑地伸手虛虛攬住小昭訓柔軟的腰肢,嘴上卻道:“下不為例。”
檻兒知道他重規矩。
不管榻上如何莽撞,像這種在外面摟摟抱抱拉拉扯扯的事,太子上輩子是決計做不出來的,也不准她做。
不過,感受著腰間那隻大掌的溫度。
檻兒恭順地應著。
抓著男人衣襟的手卻攥得更緊。
駱峋感覺到了。
也感受到了身前像是緊貼著一團飽滿蓬鬆的棉花,軟軟綿綿,散發著幽香。
很不合時宜。
但剛開葷不久的太子確實被勾起了幾分興致。
可若就這麼往她院裡去,難免顯得急色,太子爺自認不是急色之人。
於是,他任由檻兒偎了會兒後拍拍她的肩頭,示意她鬆手,然後領著檻兒沿著園中溪流漫步了近一刻鐘。
就在檻兒以為太子今晚不會去她那兒,準備尋個話頭跟他提射柳的事時。
太子忽然轉身,朝後院行去。
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