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今兒一整天都在永煦院,且昨晚宋昭訓都病了太子還在永煦院留宿,今兒看這架勢怕是又要留宿。
哪怕知道現今這位宋昭訓得寵,下面的一眾人也還是忍不住暗暗唏噓。
有些人的關注點就很邪乎。
他們想,男人整天在妾室屋裡,總不會是和妾室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學吧?
可宋昭訓都病了,太子還能叫人侍寢?
這些人就覺得宋昭訓其實也挺不容易,病了還要伺候男人,看來後院的主子也不是那麼好當的啊。
當然,這些念頭都只敢在心裡想想。
不過除了這些不著調的想法,東宮後宅裡的所有下人都更加確定一件事。
宋昭訓是真的一飛沖天了。
香葉軒裡,金承徽剛得知檻兒病得嚴重的訊息時,就跟突然打了雞血似的。
著實過了幾天舒坦日子。
誰知昨晚就有人報來訊息。
說太子不但去探望宋昭訓了,還請了太醫院的院判來給宋昭訓診治!
這也就罷。
關鍵今天太子還待在那邊!
金承徽就又氣了。
在屋子裡摔摔打打的,罵完奴才罵鳥,罵完了鳥罵院裡的花花草草,路過的螞蟻都要被她給罵兩句再踩死。
東廂的秦昭訓早習慣了金承徽的做派。
任對方在正房那邊罵罵咧咧,她這頭在屋裡淡然地用完了晚膳。
至於曹良媛。
等撫琴和弄墨罵檻兒罵得差不多了,她慢條斯理道:“今兒日子不錯,叫個人到香葉軒跑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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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短暫的休沐,太子便又恢復了每日到工部衙署點卯上值的日子。
萬壽節在即,各地藩王和外邦使團早在半個月前便陸陸續續抵達京城。
禮部忙著籌備典禮的各個流程,稽核各地官員和外邦進獻的壽禮賀表。
工部忙著四處修整宮殿和宴會當日要用到的各種禮器,還要在京城各個地方裝燈飾,張貼紅字什麼的。
光祿寺要操辦宴席,鴻臚寺要接待外賓等等,總之沒有哪個官署閒的。
太子看完近兩年的工程卷宗和賬簿後,便開始和另兩名司務一道辦差。
起初兩名司務和科房裡的吏員們還礙於他太子的身份,不敢和他交談,回個話都磕磕巴巴捋不直舌頭。
但沒過兩天。
眾人發現太子似乎只是面冷,並不會自恃身份,不把下面的低階官吏們放在眼裡,或是隨意耍性子。
太子也沒使喚過他們替他做與公務無關的事,明明冷得跟個冰雕似的,卻會在說起公務時不吝言辭。
漸漸的。
眾人發現太子的威嚴比他們想象的還要懾人,沒有人能猜透他的心思。
可太子的的確確在幹實事。
在謄錄文書的過程中被他們忽視的某個微末細節,太子一眼就能看出來。
且能根據這些完全不起眼的細節,解決掉某個工程中可能存在的隱患。
因為太子嚴謹專注的當差態度,因為差辦得好能得到太子的誇讚,司務廳的官吏們為此大受鼓舞。
日日卯足了勁兒做好差事。
就盼著能在太子跟前表現一番。
檻兒不清楚太子在衙署裡的情況,經過最初的調養,她的體溫恢復正常。
也不再頭暈頭痛,四肢無力。
主要食慾恢復了。
偶爾還是會犯惡心,但症狀很輕。
稍微忍一忍就能壓下去。
萬壽節前一天晚上,太醫院來了另一位陳太醫來給檻兒診了一次脈。
一番望聞問切,陳太醫驚喜萬分地起身朝太子與檻兒行了一禮。
“賀喜殿下,昭訓脈象滑潤如珠,雖未至充盈,但胎氣已結,確為喜脈!”
當著太醫的面,檻兒含羞看眼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