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紅紅地笑著垂下頭。
太子爺一派的沉穩內斂,叫太醫暫不要聲張此事,只當來替宋昭訓複診。
太醫恭敬應下。
夜裡。
檻兒背靠著男人的胸膛偎在他懷裡,駱峋的大掌輕貼在她尚且平坦的小腹上。
“明日一早,坤和宮會來人單獨接你過去,太子妃那邊自有人前去報信。”
檻兒點頭,“好,妾記住了。”
駱峋默了一瞬。
聲音突然微沉:“明晚,不論遇上什麼,勿慌。”
檻兒捏他手指的動作一停。
上輩子今年的萬壽節沒出什麼亂子,難道這輩子的明天太子有什麼計劃?
駱峋只撫著她的腹部,嗓音清冷:“你只需記住,有孤在,孤不會讓你有事。”
檻兒翻身抱住他。
翌日,萬壽節當天。
太子不到寅時便收拾完去了乾元殿。
今日凡有資格參宴的人都要按品階著裝,檻兒的四季禮服早在她受封昭訓後的半個月廣儲司就送來了。
一切收拾妥當,瑛姑姑叫了銀竹進來。
對檻兒道:“早上海總管臨走時提了一嘴,叫主子今兒也把銀竹帶上。”
銀竹自打來了永煦院,便一直和望晴、喜雨她們乾的差不多的活兒。
她性情內向,辦事穩妥。
平日裡不顯山漏水的。
端午檻兒帶了銀竹,這回也打算帶著她,就是沒想到海順會特意提一嘴。
不過,有昨晚太子提點在前。
檻兒心裡約莫有了數。
一刻鐘後,檻兒領著跳珠、銀竹出門。
剛出西六院。
迎面見早前給她送過藥膏的元淳宮的宮女,領著一個面生的二等宮女笑盈盈地走過來,恭敬地行了禮。
“皇后娘娘請宋昭訓到坤和宮說話,外面肩輿已備好,請昭訓隨奴婢前往,太子妃那邊已有人前去通稟。”
檻兒笑著點點頭。
到了東宮大門。
果然就見已經停著一架肩輿,只這回的肩輿和檻兒上回坐的有區別。
上次坐的抬槓上只一個簡單花梨木座椅,這回則是一個油絹頂的小轎。
轎身以細竹篾編制,四周圍著薄紗。
確定檻兒坐穩,坤和宮的宮女才叫人抬轎。
鄭明芷原本打的就是要讓檻兒再做一回奴才的主意,卻不料她剛準備使人把檻兒叫來,坤和宮就來了人。
說是裴皇后那邊缺人手。
他們先把人接走了。
當著坤和宮宮人的面,鄭明芷和和氣氣地應了,之後扭頭砸了手邊的胭脂。
缺個狗屁的人手!
老虔婆擺明了就是故意的!
平時裝得一副慈善寬厚好婆母的模樣,實則背地裡不知編排了她多少。
老妖婆!
鄭明芷在這邊氣上了,那廂檻兒一行人經內左門進了前往坤和宮的東廡廊道。
鄭明芷和檻兒她們這樣的東宮侍妾,平時拜見裴皇后是不走坤和門的,而是走坤和宮東暖殿附近的永祥門。
一刻鐘後。
檻兒下了肩輿,剛轉身準備進門。
就見一俊若修竹,著青色圓領蟒袍的少年正從永祥門內朝這邊走來。
卻是皇長孫,即信王世子駱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