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陽武館內,苦澀的藥香瀰漫在四周,薄紗遮掩的木床旁,一道身影矗立在那。
“服下這枚上等的玉露丹,傷勢已好轉了大半。”
楊入無收回探查吳廷傷勢的手,目光落在那張稜角分明的年輕面龐上。
這張臉雖然因受傷而顯得蒼白,卻掩不住眉宇間那股銳氣。
“根骨雖非上乘,但這心性、天賦、品德,都是難得一見的上上之選。更不用說他還救了艾青一命……”
楊入無越看越是滿意。
“用刀不是什麼大礙,刀劍本就不分家,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教導……”
思緒間,他突然想起那道揮舞長鞭的倩影,眼神驟然轉冷。
“隱退了這麼久,真把老夫當成泥捏的不成?!”
“咳咳咳——!”
木床上的吳廷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整個床榻都隨之震顫。
吳廷睜開沉重如鉛的眼皮,刺目的光線讓他不得不眯起眼睛,鼻腔肺腑內盡是苦澀的藥氣。
自己這是在哪?
離雲藥堂?
適應了光線後,吳廷的視線逐漸清晰。
他看見自己上半身塗抹著黃綠色的藥膏和藥油。
左手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發現那柄魚刀已然不見了蹤影。
心頭警鈴大作之際,餘光瞥見楊入無的身影,緊繃的神經這才鬆弛下來。
“咳咳咳——,楊師。”
吳廷費力地支起身子。
胸口的肋骨筋脈,已然沒有先前那般疼痛,火辣辣的涼意從心口一路撓到了喉間。
“醒了?”
吳廷的動作自然逃不過楊入無的眼睛。
那柄造型奇特的魚刀,此刻正靜靜地躺在一旁的梨花木桌上。
楊入無扶起吳廷的身子。
“玉露丹藥性溫和,但你如今還需靜養七日。”
玉露丹?!
吳廷瞳孔微縮。
如同甲冑比之兵刃,療傷丹藥向來比修行丹藥要貴上數倍。
更不用說玉露丹乃是位列上等的療傷丹藥!
一枚玉露丹,少說都得要數百兩銀子!
看出他的驚訝,楊入無輕笑著在床邊的梨花木凳上坐下:
“區區一枚丹藥,與艾青的性命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楊師姐她……”
吳廷話未說完,又忍不住咳嗽起來。
“艾青只是昏迷,並無大礙。”
楊入無神色漸冷。
“倒是那煙雨客棧的殺手,吃了老夫的劍氣,少說半個月都別想再動武!”
雨姑娘受了重傷?!
吳廷暗自心驚,覺著自己還是小看了楊師。
未帶佩劍,光憑丹田劍氣,就能如此強橫!
“這幾天你在這裡安心養傷。”
楊入無起身,衣袍無風自動,濃烈的殺氣一閃而過。
“老夫會去找那些藏頭露尾的鼠輩!”
話音落下,關門聲響起。
吳廷吐出一口濁氣,環視著這個簡樸的房間。
除了一張梨花木床、一套桌椅外,唯有一面半身銅鏡掛在東牆上,映出他蒼白的臉色。
“嘶——”
試著起身時,筋肉好似撕裂的疼痛讓他倒吸一口涼氣。
這傷勢比預想的更為嚴重。
“不可小覷天下武夫啊……”
他不由想起刺殺李子牛那次行動。
若非李鷹提前下手,自己若是貿然對上那內勁有成的李子牛……
他扶住桌沿踉蹌著站起身子,目光落在魚刀邊上——那散發著幽光的泛黃老書。
“這是——楊師特地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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