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捕頭,幾日不見,老夫觀你氣韻內斂,步履生風,看來武道又有精進。”
劉槐鳴將長香插入鎏金香爐,火星明滅間,苦澀藥香與檀香在裡屋交織纏繞。
“承蒙大人掛念,近日確有所悟。”
吳廷立於鎏金屏風之側,抱拳問道:“不知大人召見,是有何要事?”
“吳捕頭,你可認得這令牌?”
劉槐鳴並未直接作答,而是從懷中取出一枚青銅令牌。
眼前令牌散發深邃幽光,讓吳廷心中一驚。
來青石縣這麼多天,能夠煉化的墨痕極少,大部分還不如眼前這塊令牌。
再加上自己手頭缺乏妖血,縣裡頭又只有少數幾家勢力才能弄到妖族血肉……
他定住心神,看著那令牌中心刻著的奇特圖案,就像是——
妖?
吳廷目光一凝,隨後搖頭道。
“恕屬下眼拙,從未見過此令,大人何出此問?”
看著吳廷臉上的表情,劉槐鳴忽然輕笑一聲,臉上的皺紋如老樹皮般堆疊。
“無妨,不過是故人舊物,見吳捕頭來自外城,便想打聽一二。”
說罷便將令牌收好,半垂眼簾,雙目微闔,看上去像是睡著了一樣。
“張三之事吳捕頭不必擔心,老夫自然相信吳捕頭乃清白之身。”
“多謝大人信任。”
吳廷抱拳稱謝。
“我已囑咐過劉力,日後吳捕頭若遇疑難,儘可與他商議。”
吳廷頷首離去。
等到腳步聲漸遠,鎏金屏風後轉出一道人影,在劉槐鳴身側落座。
“我看過這小子的站樁和吐納,絕非聽天衛的路數,反倒有點像煙雨客棧的路子。”
隨後他將青銅令牌拿回,起身準備離去時,身形微頓:
“劉大人,堂主讓你儘快解決血食的問題。”
劉槐鳴睜開眼睛。
“我會想辦法。”
······
數日後,快班吳一眾人坐在茶樓裡頭喝茶聽曲。
他們快班吳在捕快房中算是個異類。
因其向來不收取商販貨郎的保護費,只收取豪紳幫族的平安錢,落得了一個‘自視清高’的名號。
快班鄧中的捕快,紛紛說他們過不了多久就只能要飯。
茶桌上,吳廷透過茶樓窗欞,看見樓下巡邏的鄧一,轉動茶碗沉思。
‘今天是個好日子。’
這些日子裡,鄧一和李子牛靜得像潭死水,沒有任何動作,讓他隱隱覺著不安。
暗地的毒蛇比猛虎更讓人防不勝防。
吳廷決定主動出擊。
橫刀中煉化得到的偵察技巧,讓他摸清楚了鄧一的生活規律。
巡邏,吃酒,賭錢,養情婦。
如今最為合適下手的地點,是他每隔兩日就要獨自去往的情婦家中。
吳廷微眯著眼睛,將口中茶水一飲而盡。
‘自己得做點準備……’
天色漸晚,打更人的敲鑼聲響起,整座青石縣陷入死寂。
吳廷如夜梟般掠過屋脊,足尖輕點瓦片,一個鷂子翻身悄無聲息落於目標房頂。
他伏下身子,耳朵貼住瓦片,在寂靜的環境下,屋內傳出的聲音極為清晰。
“死鬼~看老孃今晚怎麼收拾你~”
這毒婦臭名在外,先前隔壁街坊不過跟她爭論幾句,她便哭求著讓鄧一將那戶人安了個罪名,一家五口被活生生打死。
‘正好做對亡命鴛鴦!’
吳廷心中冷笑,在確認屋內只有一人後,輕柔地從屋頂翻下,穩穩地站在門外。
咚咚~
敲門聲響起,美婦聞聲面露喜色,急步開門,嫵媚的聲音伴著開門聲傳出。
“死鬼~今天怎麼這般猴急~”
屋內燭光照亮屋外,想象中那道身影沒有出現,只有一襲黑衣的蒙面人立於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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