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吳廷以為在劫難逃時，那人卻是搖了搖頭。
“我不殺你。”
隨後，那人袖袍一拂，一塊黑金令牌凌空飛來：
“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吳廷下意識伸出右手接住。
那令牌入手冰涼，中央一條飛魚栩栩如生，鱗甲分明。
他神色一變——
巡校衛？！
手中這塊飛魚令，正隸屬巡校衛中的飛魚衛！
可是巡校衛怎麼會找到這裡？！
正驚疑間，只見那人接著開口說道。
“潛伏五行山，查清哪位長老與天地教有染。”
天地教？
吳廷心生疑惑。
龍泉道二州四府，似乎都沒有這個邪教的訊息……
下一刻，不大不小的聲音穩穩落在耳中。
“天地教擾亂朝綱，禍害天下。龍泉道的妖神教，蟄龍道的極樂教……他們的教主，都是天地教中人。”
氣血隨著話音逐漸收斂，一切又恢復成了原樣。
牢房重歸陰冷，只剩幾縷青煙從灼熱的地面升起，證明方才並非是幻覺，
而是面前之人給的下馬威。
這是宗師？！還是大宗師？！
吳廷的左手緩緩垂下，神色複雜：
“好。”
齊無鳴微微頷首，同意趙無刃前去探查第九傷勢。
此刻趙無刃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目光在滿堂武夫身上掃過：
“齊山主肯退這一步，自然是再好不過。”
話音落下，趙無刃與飛蛟衛，以及方、曹兩大世家的族老一同踏入藥堂。
竹簾掀動的瞬間，濃得化不開的藥氣撲面而來。
趙無刃並指如劍，一縷青灰色罡氣自指尖迸發，如遊蛇般鑽入第九經脈。
他感知到第九體內妖氣盤踞如瘴，蟲毒侵蝕似蟻。
“如何？”
齊無鳴淡淡道。
趙無刃收功而立，目光在飛蛟衛的玄鐵面甲與兩位族老的金絲袖袍間逡巡：
“確如齊山主所言，第九妖毒入髓，身受重傷，並非臨陣脫逃之人……”
趙無刃忽然話鋒一轉。
“不過……只有第九能逃出來……”
四道目光如鉤似鎖，將齊無鳴釘在原地。
齊無鳴忽然輕笑一聲：
“府城重建，五行山出四成力。聽天司、巡校衛各得十萬兩黃金，方、曹兩家分兩座玄鐵礦脈，外加漕運一成紅利。”
他對上幾人的目光，一字一頓地說道。
“如此一來，諸位可滿意？”
······
“你準備一下，到時候會有人聯絡你。”
大獄內，牢門合攏的剎那，牢房內只餘一縷灼熱的氣息在陰冷的牢房中飄蕩。
“兜兜轉轉，還是擺脫不了巡校衛……”
吳廷摩挲著質感特殊的飛魚令，心中思緒萬千。
將飛魚令收好，他屈指敲了敲潮溼的牆壁。
“蟾爺認得那人？”
明明先前還喋喋不休的蟾爺，自那人現身起便噤若寒蟬。
“廢話！”
蟾爺的聲音突然炸響，又急又怒，還帶著幾分後怕的顫音。
“你小子知道那是誰嗎？！”
蟾爺壓低了聲音，每個字穩穩地落在他的耳中。
“那是龍泉道飛龍衛之首，人稱‘火中刀’的長孫無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