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宗毅提前看到旗號,早就做好了準備,一聽到號角聲,立即頂起盾牌往上衝。
到了坡頂一看,頓時心生敬佩。
之前,麻貴擺了五門土炮,對準了坡頂的狹窄處。輪番開炮,便能持續封鎖坡道。
而陳子履透過旗語,指揮林傑在下面吊射,則起到了擾亂軍心的效果。
炮彈重達三斤,從半空砸下來,砸中必死,不砸中也嚇人一跳。反覆幾次,難免讓人心煩意燥。
麻貴為了維持士氣不墮,不得不讓土炮輪流開火。
本來,五門土炮錯開次序,始終留一兩門備著炮彈,也是可以的。
然而,野狐禪畢竟是野狐禪,匪徒手腳有快有慢,不能嚴絲合縫。
衝鋒號吹響的那會兒,那五門土炮,正好處在裝填彈藥的間隙。
十幾個匪徒炮手忙腳亂,還沒來得塞炮彈,官兵就衝到了坡頂。
倉促間,又哪裡來得及開火。
時機稍縱即逝,而陳子履把握戰機之精準,就好像閱歷豐富的沙場宿將,或者天賦極高的指揮奇才。
甘宗毅見過太多庸將,哪能不對這份敏銳,佩服得五體投地。
他知道機不可失,用盡全身力氣,發出一聲怒吼:“兄弟們,衝啊!”
然後一馬當先,跳到匪徒炮手中間,將手裡的一柄朴刀,舞得虎虎生風。
其他義勇營官兵亦一擁而上,大砍大殺。
陳子履眼見大局已定,忍不住得意大笑:“無能鼠輩,跟我陳子履拼,你有那個實力嗎?”
孫二弟在旁伺候,也一直盯著對面。
可兩峰之間距離還挺遠的,匪徒像貓狗一樣小,土炮更小,實在看不清。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東家是怎麼判斷的,忍不住開口發問。
“東家,你如何知道他們的炮啞了。”
“聽聲音,算間隔唄。”
陳子履揮一揮手,將五門土炮的發射次序,以及開炮間隔的統計,從眼前輕輕抹去。
然後縋下側峰,跟上大部隊。
進了黑風寨,兩百餘匪徒跪在地上,嘴裡求饒不迭。其中,不乏穿著棉甲的老匪。
全縣最大、最兇狠的一股土匪,就此覆滅。
“麻貴呢?哪個是麻貴?”
“稟堂尊,走後山小路跑了,甘哨總正在追。”
“這孫子。”
陳子履也不著急,徑直前往囤積糧草的山洞。
只見山洞頗深,裡面堆滿了大米,粗略估算,得有一千多石。
此外,還有銀子、銅錢、金銀首飾、銅器等等,以及一大堆各色衣物和布料。
雜七雜八的隨便亂擺,想來都是最近劫掠所得。
可惜沒找到賬本,一時間不知值多少錢。不過,肯定夠發賞錢和撫卹就是了。
“嗯,這趟不虧。想發財,還得黑吃黑。”
陳子履這樣想著,又看到一個士兵匆匆而入,神情卻有些扭扭捏捏。
“縣尊,您去另一半看看吧。”
“什麼事?”
“那邊有一山洞女人。”
“女人就女人嘛,讓她們出來就是了。”
“是。可是……她們不願出來。”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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