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被人丟在了洗衣機裡。
天翻地覆。
周圍的環境更是發生了劇烈的變化。
給姜瑀自己的感覺就是，他好像化作了一顆光粒子，穿梭在宇宙之中，無數璀璨的星辰在他身邊飛速滑過，但或許不是這些星辰在滑動，而是他在滑動，也或許他和這些星辰都沒有動，而是心在動，就像那句歌詞寫的一樣，是風動還是幡動，但，總歸是在動。
唯物主義和唯心主義是相對的。
姜瑀不否認唯物主義。
但也不否認唯心主義。
因為按照唯物主義的套路來說，武魂這種東西就不應該存在，而如果以唯心主義的套路來說，世間的一切都是可變換的，指鹿為馬，包括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同樣可以不存在。
所以，他只承認現實。
‘就像是陰陽不可分割一樣。’
‘萬物相生相剋。’
‘一切皆有可能。’
‘不管是合理還是不合理，不管這股潛藏在我身體裡的力量到底是什麼，不管我要去往何方……’
‘接受這個事實，並且隨機應變。’
‘才是我眼下最應該做到的。’
‘也是我在面對這個意外時最好的處理方案。’
‘其餘的一切，都不重要。’
姜瑀抬起手。
先是看了看自己這隻被白金色光芒包裹的手掌。
隨後，又看了看極速變化的環境。
目光在瀰漫於環境裡的那股半透明波痕上停留了片刻，眸光閃爍，但終究還是扼制住了動用地軌步的念頭，因為這種半透明的波痕是空間的視覺效果，這意味著此地的空間極度不穩定。
而地軌步的傳送恰恰是空間性質的。
在一個不穩定的空間裡進行空間傳送。
他很難保證不會有意外發生。
在意外中製造意外。
這是最愚蠢的做法。
與千仞雪之前一戰，讓他充分意識到了地軌步的缺點。
對付唐昊這種沒有干涉空間能力的封號鬥羅，地軌步確實無解，但對於千仞雪這種擁有干涉空間能力的人來說，地軌步的傳送無疑會被打斷。
在原著裡，被提及的封號鬥羅一共有五十多人。
其中，能夠干涉空間的有四人左右。
大約是十五分之一。
同樣擁有天使領域的千道流，雖然沒被證明能否干涉空間，但千仞雪的天使領域都能做到，沒理由千道流做不到，把他算作其一併不牽強。
然後就是比比東，儘管她不像千仞雪和千道流那樣，擁有硬控的領域，但她手裡有一道魂技，名為空間撕裂之深淵斬，一但被這道魂技鎖定，就算使用地軌步離開，也一樣跑不掉，因為這一擊是真正能切開空間的殺招。
之後，就是骨鬥羅古榕，真正把空間玩出花的人，武魂為骨龍，先天親和空間，如果之前帶寧榮榮來到諾丁城的人不是劍鬥羅塵心，而是這位骨鬥羅，地軌步帶來的優勢將會蕩然無存。
再然後，就是鬼鬥羅和菊鬥羅了。
他們倆的情況比較特殊。
如果把他們兩人算作一個人，確實可以干涉空間。
因為他們有一道特殊的武魂融合技。
名為兩極靜止領域。
兩極靜止領域一旦開啟，可以靜止範圍內除了時間之外的一切事物，直到他們主動解除或魂力消耗完。
空間自然也不例外。
相當於一個變種的天使領域。
效果比天使領域強。
但弊病也比天使領域大。
釋放之後，本人無法移動，相當於被硬控在了原地。
類似於東皇和張良的大招。
硬控敵人。
也硬控自己。
而且，他們終究是兩個人。
把他們合到一起計算有失公允。
但如果把他們拆開，獨立計算，他們都不具備個體干涉空間的能力，反而沒資格被列入其中。
如此一來，這個第四人就可以替換為千仞雪了。
如今的千仞雪確實不是封號鬥羅。
但未來的封號鬥羅也是封號鬥羅。
或許這麼說有些牽強。
但把鬼鬥羅和菊鬥羅當成一個人算也沒好到哪兒去。
都挺牽強的。
總之，也就是四人左右。
要說點對點單防，實在沒必要。
十五分之一的機率。
在這上面砸任何感悟值都是虧的。
再者，空間型別的技法本就比較貴，地軌步四百多，那個初級元素魔法大全中自帶的空間魔法形體置換，拆分後，估摸著也有兩三百點感悟值的價值，防反技的價格普遍在這種基礎價的兩倍以上，好不好用還要另說。
吞金大戶。
屬實養不起。
但要說完全不防，也是不可取的。
‘幸好，我有干涉詞條在手。’
‘這是絕對唯心的力量。’
‘只要我的精神力足夠強，我就可以顛覆已知的一切。’
‘空間？’
‘就連時間都可以變成我的玩具，空間又算得了什麼！’
‘精神力＞身體≈魂力＞技法！’
‘以不變應萬變，這份不變，對我而言就是精神力！’
懷揣著這種想法，在極速滑過的星河中又不知道飄了多久，姜瑀才忽然感覺自己如同撞上了一張氣墊，反彈之力久違的從身下傳來，將失重感打破。
但還沒等他高興。
這張富有彈性的氣墊就驀然化作了一片沼澤。
強大的吸附力和拖拽力從下方傳來。
讓他毫無反抗之力的沉入其中。
消失在了這個半透明的漩渦中。
……
……
……
“……嗯？”
層層空間之下。
一片兩極分化的大陸上。
一隻蝸牛抬起了頭。
發出了一聲滿是詫異的輕疑。
隨後，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動了動背後銘刻著日月的華麗蝸殼，追尋天象，踏上了履行約定之旅。
……
……
……
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
枯寂、幽暗、清冷的宮殿群，坐落在這片死寂的大地上，位於這片兩極分化的大陸上的黑色一方。
與之相對應的是綠色一方。
一者象徵著毀滅。
一者象徵著生機。
不過，即便是位於象徵著毀滅的黑色一方，這片宮殿群也是極盡奢華，在月光下熠熠生輝，也寓意著居住於此的人至高無上的地位。
這片宮殿群是嚴格按照規制所建。
所以，從前到後，從裡到外，一共可分為三個部分。
禮儀行政部分。
居住部分。
倉庫及生活服務部分。
前兩者往往被並稱為前朝後寢，或外朝內廷。
第三者也叫雜物處。
佔地面積不大。
純屬添頭。
月光垂下，清冷靜謐，平等的覆蓋了這片宮殿群，但還是優先灑落到了地勢最高的主殿處。
然後，才是主殿旁邊的幾座側殿。
側殿跟偏殿不同。
側殿更強調獨立性。
偏殿則隸屬於主殿，與主殿的某些功能有著密切的聯絡，部分偏殿甚至可以視為主殿的一部分。
所以，如果想找一個僻靜的環境聊些悄悄話，側殿更合適，哪怕對於這片宮殿群的主人而言，毫無區別，不管是處於側殿還是處於偏殿，不管聲音是大是小，都瞞不過他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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