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安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時,正看到母親端著一大盆麩皮稀粥放到花腰桿母豬的嘴邊。
母豬的鼻子無力地翕動了幾下,勉強抬起頭,有氣無力地伸出舌頭,緩慢地舔食著盆裡稀粥。
隔壁圈裡,另一頭剛生產完的母豬狀態稍好一些,胃口也大得多,舔食的速度快了不少。
這時,王太平和馮彬蓉也提著豬食桶過來了。
為了照顧這兩頭剛生產的母豬和兩窩豬崽,王建安兄弟倆今天幾乎一整天都耗在豬圈這邊。
搭建新大棚的活兒和集體養豬場的日常餵食,只能全權交給了王太平和馮彬蓉去照應。
一直忙到現在這個點,王太平才有空過來喂王建安自家豬圈裡的那十幾頭肥豬。
王建平正拿著把破掃帚把沾了汙穢的草木灰掃出來,又均勻地撒上一層新的,乾燥的灰。
“大哥,母豬圈裡多撒點,換勤點。”王建安叮囑,“這剛生完小豬,身子虛,地上潮了涼了都不行。”
“曉得,曉得,你放心。”王建平回應著。
豬仔剛出生這兩天,張玉清和尹祥平輪著班給母豬和豬仔煮食。
給母豬準備的是特製的“月子餐”:主要是麩皮,加上磨細的玉米粉,再撒上一點鹽巴增加食慾和體力,用溫水調成稀粥狀,這比平時喂肥豬的飼料精細許多。
給小豬仔準備的是紅糖水。剛出生的小豬腸胃弱,能量儲備也少,溫熱的紅糖水能給它們補充點急需的能量,也能讓腸胃暖和起來,更適應吃奈。
婆媳倆每隔兩三個小時,就得端著食盆往豬圈跑一趟,喂母豬,給小豬補充紅糖水,觀察情況。
到了產後第二天下午,花腰桿的情況起了點小波折。
王建安在清理圈舍時發現,它排出的惡露顏色忽然變深了些,量也明顯增多,還隱隱帶著一股不太好聞的腥味兒。
這說明可能出現了輕微的炎症。
王建安趕緊翻出消炎用的土黴素粉末。
他將藥末仔細地拌進花腰桿的麩皮稀粥裡,餵它吃下。
到了第二天,花腰桿排出的惡露顏色總算又轉回了正常,量也明顯減少了,那股令人擔憂的異味也淡了許多。
看來是土黴素起了作用,王建安長舒了口氣。
豬仔們大部分的時候都在王建安搭建的“保溫箱”裡:兩個竹篾編織的育仔框,上方各吊了兩個電燈。
第一次把兩窩小豬仔抱到各自母豬身邊時,場面一片混亂。
小豬仔們全都憑著本能往奈頭多的地方衝。
強壯的小豬仔霸佔了最好的位置,叼住奈頭就不撒嘴,死命地吮吸。
那些體弱瘦小的,被擠到後面,只能吃到些奈水少的奈頭,急得吱哇亂叫,在豬腿縫裡亂鑽,卻怎麼也搶不到好位置。
兩隻母豬被一群小豬仔拱得煩躁不安,哼哼著扭動軀體,一不小心就可能壓到腿邊的小豬。
王建安只得人工固定奈頭。
每次喂奈時王建安和王建平就把那些被擠到後面弱小仔豬,一個個送到母豬前胸最飽滿的奈頭旁邊。
同時還得用手在旁邊護著,防止它們被別的強壯豬仔拱開。
常常是固定好這個,那個又丟了位置,兄弟兩人每次都忙得滿頭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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