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倒不一定馬上死,但拉稀拉水的,就算救活了,二天都長不起來肉。
關鍵的是這病傳染性高得很。
你屋頭豬染上了,跟你豬圈捱得近的,到你這兒來過的,他們屋頭都有可能遭殃。”
陳老六老婆腿一軟,差點癱在地上,帶著哭腔:“霍獸醫,那咋個辦嘛?救救這幾頭豬啊,我們家就指望它們了……”
陳老六也帶著哭腔求道:“霍獸醫,救救豬吧,我曉得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霍守義重重嘆了口氣:“現在只能盡力控制,減少損失,防止擴散。
等哈跟我回去抓點藥,按我說的劑量拌在水裡給豬喝。
記住,所有豬都要喝,病豬要單獨關,豬圈一天給我用生石灰水潑灑消毒兩次。
門口也撒上生石灰,你和你婆娘進出豬圈都要換鞋。
聽到沒的?”
“聽到了!聽到了!”兩口子連忙點頭。
隨後霍守義帶著陳老六回畜牧站開了藥,又去供銷社買了其他東西,最後兩人又回到了陳老六家裡。
村子裡的訊息傳的飛快,不到中午就傳遍了小隊。
“陳老六家豬瘟了!”
“是貪便宜買的瘟豬崽!”
那些家裡養了豬的,無論豬有沒有事,全都慌了神。
“李老憨!王老憨!”趙麻子連自家豬圈都顧不上了,一路小跑衝到隔壁王老憨家院壩:“聽說了沒?陳老六家豬瘟了。”
李老憨正在院壩裡劈柴:“啥子?瘟豬?不得哦,我昨天才去看了,養的好好的。”
趙麻子:“真的,霍獸醫都來了。據說這個豬瘟還要傳染,人惹到了都能傳給其他豬。”
聞言斧頭“哐當”一聲掉在地上,趕緊跑到豬圈檢視自家的豬仔,還好各個都精神飽滿。
跑到陳老六家附近,遠遠就聞到一股刺鼻的石灰水味兒,只見豬圈門口撒了一大片石灰粉。
李老憨不敢靠太近,只能扯著嗓子在院壩外喊:“霍獸醫!霍獸醫!還在不?我家豬……我家豬要不要緊啊?”
李老憨這一來,像開了個頭。
一家接一家,凡是養豬的戶主,都心急火燎地跑來打聽詢問,或者乾脆把他拉到自家豬圈去瞧瞧。
“霍獸醫,快幫我看看,我家那頭豬今天吃得少,是不是也遭了?”
“霍獸醫,我豬圈離陳老六家隔了兩塊田,應該傳不過來吧?”
“霍獸醫,要不要先給我家豬也喂點藥預防著?花點錢不怕!”
“霍獸醫,這石灰水到底咋個兌才管用啊?你再說一遍……”
今天霍守義跑了一整天,一小隊二十幾戶養豬的,他挨家挨戶看過去,嗓子都說得冒煙。
除了陳老六家確診,又在另外兩戶緊挨著的豬圈裡發現了可疑的拉稀豬。
當他拖著疲憊的步子回到畜牧站時,天已經黑了。
看著上午清點好的那批准備送往李家溝的疫苗,霍守義突然意識到,那裡好像才是最麻煩的:
陳老六所在的1小隊離李家溝不算太遠,李家溝的人去街上一般都會經過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