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祥平,我去河邊守夜了。”王建安抱著卷好的被子,朝屋裡喊了一聲,抬腳往外走。
“要的,晚上警醒點!”屋裡傳來母親張玉清的叮囑。
幾天前,小隊開始從河裡抽水灌溉。抽水機日夜不停,白天一人看守,晚上必須兩人輪值。
王建安站在院門口向不遠處喊了一聲:“春城!走咯!”
兩家距離就幾十米,張春城家就在王建安屋後的山坡上。
“等一下,馬上!”張春城的聲音穿透夜幕傳來。兩家只隔幾十米。
看著屋前的水渠,河水緩緩的流淌著,王建安舔了舔舌頭,回味著剛才吃的小龍蝦。
小隊有個堰塘用於平時蓄水,位於全隊所有水田的最高處。
所以從河裡抽上來的水都是先到堰塘,再流到每個農田。
現在也是小龍蝦最多的時節,今天放水的時候,幾乎每家都抓了十幾斤小龍蝦。
不多時張春城也抱著被子走來,手中還拿著一把手電筒。
王建安手中也有一把,不過是隊上的,臨時借給他的,他家捨不得買這東西。
“啪嗒。”王建安按亮手電。昏黃的光暈鋪開一片地面。他擰了擰燈頭,光束收縮,變成一道光柱射向遠方。
“轟隆隆”。
還沒到目的地就聽到了抽水機的聲音。
現在的抽水機都是柴油抽水機,和拖拉機的發動機一樣。
安排人守著的目的一個就是給抽水機加油。
另一個就是這個時期的農村,還並不太平,小偷不說盛行,但也不少。
去年河對面有個小隊的抽水管就被偷了。
當時的抽水管都是10來米一節,每節之間用螺絲擰死了的。
而且還抽著水,水管中壓力也不小,真不知道小偷是怎麼偷走的。
王建安兩人到達臨時搭建的草棚子時,張澤安正坐在棚子下抽菸。今天下午是他在這裡守著。
見到兩人到來,張澤安將只剩抽完的菸屁股扔到地上,用腳踩著磨了磨。
“來啦,你們晚上注意點哈。”張澤安起身準備回家,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指了指煤油燈,“不要把棚子燒了哈。”
“要的,澤安舅舅(哥)。”王建安兩人同時答道。
走進草棚,兩人將被子放到床上,這還是從張澤安家搬來的床。
以前都是在地上墊上穀草就完事了,去年他守夜的時候爬進來一條蛇,雖然這個地方以菜花蛇居多,但也夠嚇人的。
所以今年他把自家的床搬來了,躺床上總歸要安心一些。
放下被褥,王建安先打著手電,順著粗大的水管巡查。
水管從河邊一直延伸到附近山上的採石場旁邊,那裡是附近最高點。
水抽到那裡,才能靠重力流進位於小隊水田最高處的堰塘,再分灌各家田地。
走到山頂,只見比人頭還大的水管裡,河水嘩啦啦衝進一個小石潭,水花四濺。
確認水管完好,水流正常,王建安返回草棚。
張春城正蹲在柴油桶邊,手裡拿著一根軟管,一端插進油桶,另一端含在嘴裡,準備用嘴吸油,給抽水機加油。
“等一哈!”王建安趕緊跑過去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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