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上午，收穫很大。
從10點開始，不到兩個小時，就簽了三份交了定金的意向合同。
迪子的產品總監最上心，預定了“吉利星願”、“小鵬M03”兩款車型設計，還跟跟華夏新能源簽訂了電池定製的戰略合作協議；
相較迪子，本田的日方產品經理小泉原就顯得磨嘰許多。
這位穿著筆挺西裝的中年人圍著“蔚來螢火蟲“展車轉了三圈，蹲下身用指尖輕觸車頭那排六邊形車燈，操著帶關西口音的中文驚歎：
“這個設計！六個燈組像螢火蟲振翅，是東方美學的魔法！林桑，我們微型電車專案急需這樣的天才創意，本田願意出100萬轉讓費，對於中國人的設計，這個價格很有誠意。“
500萬還價100萬，
這哪裡是誠意，簡直是侮辱。
若不是在公開的會展，當場就會用國罵懟過去。
此時，林松保持著職業性的微笑，指尖輕輕叩了叩桌上的排期表：
“小泉先生的認可我們很榮幸，我要接待的客戶實在太多，具體事宜請和我們商務經理對接。有句話我要說清楚，對於新能源乘用車設計，華夏新能源是最優秀的。本田汽車用我們的設計，不單單是我們的榮幸，更是你們的榮幸。“說著朝旁邊的職員使了個眼色。
這種不卑不亢的態度讓見慣了追捧的小泉原臉色漸漸鐵青，用日語嘟囔著“八嘎“之類的話，氣呼呼地走開了。
這當小泉原甩袖離開時，圍觀的同行不知誰率先說了句：
“當年咱們看外資車企臉色的日子，算是到頭了。“周圍立刻響起壓抑的笑聲和此起彼伏的點頭。
不經意間，林松為國產車企和國內供應商出了一口壓在心底很久的惡氣。
……
不知不覺就到了中午，會展大廳裡的人潮依舊熙攘。王義挺著圓滾滾的肚子，費勁地擠到林松身邊，胸口劇烈起伏著，掏出手帕擦了把額角的汗，氣喘吁吁地說：“老五，該走啦！”
林松正在和幾位客戶交談，聞言輕輕應了一聲，臉上帶著歉意的微笑，對客戶們說：
“實在不好意思，我這邊有點事，稍後會有專門的同事來接待各位，一定把大家的問題都解決好。”說完，他耐心地和同事交接了幾句，和王義一起往外走。
大廳門口，一輛鋥亮的賓利靜靜停在那裡，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
王義快走了幾步，趕到車旁，伸手拉開後排車門，手掌還貼心地搭在車門上沿，生怕林松不小心碰到頭。今天是客人，林松也沒和他客氣，低頭鑽進了車裡。
王義輕輕關上車門，又小跑著繞到另一側，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車子緩緩啟動，林松側過身，向王義問道：“老三，你說賈老闆要見我？”
王義忙不迭地點頭，語氣裡帶著幾分興奮：“孫總說賈老闆特別欣賞你設計的車，想跟你談談合作的事兒。老五，上學的時候你可藏得夠深啊，沒想到你既能搞電池又能設計車，早知道你有這本事，我當年就留在江北，跟著你一起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