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家人先是一愣,最後全都笑了。
“大哥,聽見沒有,夏同志說她懷孕了,她肚子裡的娃是你的,怎麼,你每晚都陪大嫂睡,還能劈一半出去跟她睡不成?”紀君瑤最先說道。
紀君勇:“大哥,你可真牛,取人清白於千里之外。”
紀君善:“大哥莫不是聊齋附體了,哎呀呀,不得了。”
紀君戰:“精神病院還缺指標,我看這夏同志挺適合湊數的,你們若是抓不住人,我很樂意為人民服務。”
楊村長氣死了:“你們這一家子都什麼態度,這都要鬧出人命了,你們居然不當一回事!”
紀母:“哎呀呀,村長,照您這麼一說,我們還得把她當祖宗一樣接回家供著唄,那改明兒,誰來潑髒水,我們都得接,不出一年,紀家的孫子都能夠撐起一所學校了。”
楊村長:“我不與你們過多爭論,現在救人要緊,紀君驍,你是有責任的,你現在立馬跟我們走。”
紀君驍都懶得搭理他。
紀父臉色一沉:“村長,我家老大有什麼責任?夏同志隨便一句話您就給我們家老大扣屎盆子,都不用拿證據的嗎?”
楊村長強詞奪理,“那她為何不說別人?她說你們家來沒多久,她就跟你們家老大鬼混在一起了。白天你們去上工,她偷偷跟紀君驍同志私會,你們根本就不知情,所以她才處處針對林書記。這件事情你們若是處理不好,那紀君驍可是要去坐牢的。現在2隊跟3隊的人都知道這件事情了。”
楊世平(3隊隊長):“紀家老大,你敢做不敢認嗎?”
紀君驍:“很簡單,叫她安心養胎,把孩子生下來,然後去做親子鑑定,若娃是我的,紀家讓她進,我跟媳婦出去。”
楊村長氣死了:“紀家老大,你明知道她欠債累累,養一個孩子容易嗎?你這樣欺負一個小姑娘不太好吧?”
一直沉默的林染染冷了眼,“村長,照你這麼說,我還說你同時跟幾個寡婦嬸子有一腿呢,若是我也去叫幾個嬸子鬧上一鬧,你是不是也得去坐牢?”
楊村長氣死了:“林書記,你什麼意思?”
紀君驍:“替她男人撐腰的意思,回去告訴夏同志,她想死,我們紀家舉雙手雙腿支援,她死了沒有人埋,我們紀家幫她出棺材錢。”
紀母:“這個我可以做主,一副棺材錢,沒多少,我們出得起。”
“你們怎麼這樣!”楊世平氣得渾身顫抖,“就算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紀君驍同志的,你們也不能見死不救啊。”
林染染:“這世界想死的人多了去,每個都救的話,我們怕是先死了。”
紀君瑤:“就是,那夏同志尋死覓活好幾次了吧,也沒有見過一滴血呀,反正她又不欠我們的錢,她死了,真的跟我們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你們不用道德綁架我們,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阻止不了。”
“你們——”
楊世平氣得臉紅脖子粗。
楊村長亦是氣壞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再者她現在到處這樣宣揚,若真出事,那對紀君驍同志也是有影響的,不就是跑個腿的事嗎,為何你們這般固執?”
紀君驍:“我若是去了,那便是做賊心虛了,我為何要去?夏同志真是好手段。”
“照你這麼說,她完全可以嫁禍給你們家老二老三,可是她沒有,她偏偏指定你,說明,你就是孩子的父親。”
紀君驍雙眸危險一眯:“楊村長,您說這話得講證據,我們紀家家風嚴,您這般誣衊我,那便是毀了我們家的清譽,您不給我賠禮道歉,這事,沒完!”
“就是,楊村長,您這是受了誰的蠱惑,非得把這屎盆子往我家老大扣,今日這事,你不給老大賠禮道歉,沒完!”紀母生氣了!
“沒錯,今晚你們都得賠禮道歉,否則報公安處理。”
楊村長急了,“我也不是那個意思,現在眼看就要出人命了,我一時情急才說錯話。”
林染染冷笑:“你從一進門就給我老公扣屎盆子,這叫一時情急?村長跟隊長怕不是收了夏同志的好處吧?”
“亂講。”
兩人急忙否認。
林染染用腳趾頭想也想得出,夏知鳶如今名聲已經徹底毀了,只能拉紀君驍下水,畢竟這種捕風捉影的事情,總有那麼幾個腦殘的人相信。最重要的是能挑撥她們小夫妻的感情,她篤定,自己不敢把事情鬧大,畢竟當初雖然是她先設計了自己,可自己也反她一軍。
在這一點上,誰也不敢把事情鬧大。
夏知鳶,聰明得很。
“村長,別的事情,我尚且可以忍,但影響到兒子聲譽之事,已經觸碰我的底線,這事,你們給個交待吧。”紀父厲聲說道。
楊村長有些發抖:“都是一個村的,何必把事情鬧大?”
楊世平:“就是,孩子不是紀家的,那咱們一塊去救人總沒有錯吧?”
紀君驍:“看來你們兩人是不會賠禮道歉了,媽,你們跟小妹都去1隊把這件事情宣傳出去,既然夏同志不要臉,那便不要怪我們了,就說村長跟隊長都支援夏同志,認定我有罪。公道自在人心,我的人品相信大夥都清楚。”
夏知鳶不就是篤定他們不敢把事情鬧大嗎?
那便鬧大,不往外鬧就行。
林染染:“沒錯,我支援老公的決定,都去告訴1隊的人吧,看看誰最後收不了場。”
楊世平急了,“不是,現在不是救人要緊嗎?”
“她死了關我屁事?我男人被誣衊才是頭等大事。”
“不是,你們——”
村長跟隊長趕緊攔著紀家人,不准他們出去。
“有話好好說,剛才是我們太沖動了,說錯了話,這樣,我倆每人拿十斤米來賠禮道歉,這事就這麼揭過,成了吧?”
楊村長此刻後悔得腸子都要青了。
本以為捏住了紀家的把柄,就可以威脅林染染以後為2隊跟3隊服務了,沒想到紀家人如此狡猾。
這下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十斤米就想道歉,村長,您的道歉真廉價。”紀君瑤怒懟。
楊村長:“這不是窮鬧的嗎?”
“知道窮,還不去分析原因,還有心思玩宮鬥,村長可真逗。”林染染補刀。
楊世平:“林書記,你也知道,我們真的窮啊,十斤米已是極限了。”
林染染看向老公:“你是受害者,你能接受嗎?”
紀君驍:“媳婦替我做主吧,媳婦說了算。”
林染染:“若不是考慮到大家都是一個村的,我斷然是不會接受的,明日一早老公就要送我進城了,你們早早把米拿過來當著我們的面給我老公道歉吧,我們就不喊人來圍觀了。還有,如果我聽到從2隊和3隊那裡傳來風聲,我會挨家挨戶去查,哪家米多,哪家就儘量八卦,我一點都不介意,畢竟現在釀酒需要很多米,不花錢便能拿到米,多好。”
楊村長兩人氣死了,他們還能說什麼,只能點頭。
他們眼紅1隊能學釀酒技術才希望紀家出點事,可沒想到被紀家捏得死死的。
“那夏同志那裡,要不派個人過去看看吧,出了人命,總歸不好。”楊村長最後提議。
紀君驍說道:“我忘記跟村長說一件事了,因為我們1隊這次玉米大豐收,上次大領導跟我偷偷透露了,若是水稻徵購再超標,那我們村是有資格跟別的村競爭修路的名額的,若是因為出了人命而被攪黃了,那這事,出在哪個隊,哪個隊得負責。”
據說上次1隊交公糧碰上大領導來視察了,要不然1隊也不會那麼幸運。
楊村長激動壞了。
“修路,紀家老大,你說的可是真的?”
紀君驍:“不敢保證百分百,但百分之六十是有機會的,但若是出現了不該出現的醜聞,那便直接劃掉了。”
楊村長:“我知道了,你們放心,我再去找別人勸勸夏同志,這個夏同志,這種思想要不得,她若是敢再胡說八道黃了村裡修路的名額,那我第一個把她送進瘋人院。”
紀父:“村長能這麼想便好,這天色也不早了,你們還是快點回去吧,我們不送了。”
楊村長兩人離開之後,紀家人圍在一起討論這件事情。
“夏知鳶太不要臉了,她這是得不到大哥想毀掉大哥。”
“真是太噁心了,都離開1隊了還想著大哥。”
“跟混混打野戰,還有臉想要嫁給大哥,她怎麼想的?”
“果然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林染染看向紀君驍:“老公,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紀君驍:“這件事情只怕不是她的主意。”
“什麼意思?難道是村長跟楊世平的意思?”
紀君驍點頭:“楊村長跟那兩隊的隊長心眼小,村長多次明裡暗裡叫我們搬去2隊我們都沒有答應,現在他是想趁機拿捏我們的把柄,好讓我們聽他的話。”
“這村長怎麼這樣?”
“這人德不配位,他就不應該當村長。”
“就是,再瞎搞,下次我們把他整下臺。”
“染染,你怎麼想的?”紀君驍問。
林染染仔細想了想,自己捏著夏知鳶所有把柄,她應該不會那麼愚蠢的。
“你的推測是正確的,村長想要拿捏我們,我們必須先一步拿捏他才成,不過強龍不壓地頭蛇,我們若是把他逼急了,指不定他會陷害我們。我們能做的,便是要把這地頭蛇給收為己用。”
大夥都覺得她分析很到位。
對她又更加崇拜了。
“大嫂,照您這麼說,那短期內,他豈不是要報復我們?”紀君瑤突然擔心地問。
“這個我自有對策,老三,明日你讓2隊幾個能幹的人過來跟著學釀酒,村長家給一個名額,至於3隊的,先晾著,相信村長懂我們是什麼意思。”
紀君善:“大嫂,我知道了。”
紀君勇擔憂道:“可這樣豈不是助長了村長的威風?他鬧一次得糖吃,難保他下次又鬧,那我們豈不是被他牽著鼻子走了?”
林染染:“我跟你大哥都不在家,只能先讓著他,等我們回來還怕對付不了他嗎?其實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等他家賺了錢,他就知道誰才是爹。”
紀父:“染染好謀略,你不去參軍,實在是國家的損失。”
林染染笑:“爸,我也就是擅長一些小家子氣的東西。”
“兵者,詭道也,染染,你是好樣的。”
……
楊阿四是後面才急匆匆跑來找紀君驍解釋的。
還沒等他開口,紀君驍先踹他兩腳。
“哥,哥,我錯了,都是那婆娘太狡猾了,她騙我媽說肚子疼,然後趁我媽去煎藥她便跑出去找隊長,她為了逃離我家,居然說孩子是你的。哥,我也不知道隊長腦子居然進水相信了,他還把村長找來。大夥圍觀她鬧自殺的戲碼,但是您放心,我都跟大夥解釋清楚了,現在他們都相信那婆娘不想嫁給我才鬧這一出的。反正她有前科,大夥是不相信她的。”
紀君驍:“你若是看不好她,我便將她抓去送公安,到時候你兒子可就沒了。”
楊阿四:“別,大哥,求求你了,要抓她,得讓她把孩子生下來再抓呀。”
紀君驍:“再有下次,你們幾個死定了。”
楊阿四:“保證不會再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