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君驍又擦了擦汗,“她的事情我又不關注,我怎麼知道。”
林染染緊緊地盯著他,“真不知道?”
紀君驍扶著她坐下,“真不知道,媳婦,大清早的,關心別人的事情幹什麼,餓壞了吧?趕緊把面吃了。”
看著眼前這個朝夕相處五個月的男人,她忽然有些捨不得。
她低著頭吃麵,心裡難受很得。
她第一次覺得嘴裡的麵條像石頭一樣硬,不管她怎麼努力嚼都嚼不爛。
“染染,面不合胃口嗎?”紀君驍一邊擦汗一邊擔心地問。
“就是有些反胃。”
林染染起身,紀君驍趕緊扶著她。
她去廁所把麵條給吐了。
紀君驍趕緊拍她的後背。
“媳婦,要不咱們上醫院吧?”
林染染:“沒事,可能是我從未孕吐過,這是到孕後期了,讓我體會一把。”
“染染,難受就要告訴我,別逞強。”
“真的沒事,等會就好了。”
紀君驍給她打來一杯水,“媳婦,漱口可能會好一些。”
林染染點頭。
“媳婦,好一些了嗎?”紀君驍拍著她的背問。
林染染點頭,“嗯。”
“我重新給你煮粥喝?”
林染染搖頭,“沒胃口。”
“那你想吃什麼告訴我,我去煮。”
“什麼都不想吃,對了,你今日不去上工?”
“後半夜你睡得極不安穩,我想等你醒來我才放心去上工。”
“遲到不扣公分嗎?”
“扣就扣了,媳婦安好比什麼都好。”紀君驍邊說邊擦汗,“這鬼天氣,真熱。”
林染染:“你扶我回房休息,你也去上工吧,收水稻的第一天就遲到,這樣不好。”
紀君驍一邊扶著她一邊說道,“可你不要緊嗎?要不我還是留下來照顧你吧?”
林染染坐到床邊,“不用,學校有這麼多孩子,我若是有事情,再讓他們去叫你。”
“孩子們上完一節課也要下田幫忙收水稻,你這種情況一個人在家,我實在是不放心。”
林染染見他越來越沒有精神了,一看就像是昨晚耗費了所有的元氣一樣。
“老公,你不舒服嗎?”她問。
紀君驍趕緊搖頭,“沒……沒有,我好得很。”
林染染:“你去給我倒杯熱水吧。”
“好,等著。”
林染染這一等,等了好久。
紀君驍拿著一碗端水進來了。
“媳婦,水壺沒有開水了,我剛燒的,小心燙。”
“先放床頭吧,我等會自己喝。”
紀君驍:“行。”
那碗水還很燙。
若是平日他肯定會幫自己吹涼了喂自己喝。
可今天,他沒有。
林染染暗中握緊了手指。
“媳婦,我去上工了,等會我叫媽跟小妹抽空回來看你。”紀君驍替她蓋好被子,“在家好好休息。”
林染染淡淡道,“好。”
紀君驍走後,她躺在床上,突然間就很想哭。
可她,哭不出來。
她爬起來,走到操場上。
老師帶孩子們去下田了,整個學校安靜得讓人有種窒息感。
這時,紀母急匆匆趕回來了。
“染染,老大說你身子不舒服,還吃不下飯,你沒事吧?”紀母本想扶她,又怕自己手上稻塵癢到她。
林染染道:“媽,我沒事。”
紀母心疼道,“還說沒事,這疼得眼眶都紅了,媽給你熬粥吧?”
林染染點頭:“謝謝媽。”
不管怎麼樣,她都要吃點東西,不能餓了寶寶們。
紀母開始生火煮粥。
林染染也進廚房了。
“染染,這燻煙重,你進來幹什麼?”
紀母邊說邊將她往外拉。
林染染突然有些委屈,“媽,我突然感覺有些無聊。”
紀母先是一愣,想想媳婦一個人在家沒有人陪她說話,她很可憐。
“行,你坐外面,我陪你說會話。”
紀母邊說邊給她拉了一張椅子。
林染染坐下,紀母進廚房繼續煮粥。
“染染,跟你說個笑話,話說那個夏知鳶昨夜跟楊阿四在小樹林打野戰到血流成河,被大夥發現了,她丟不起那個人,被楊阿四帶回家了。”
林染染手指劇烈一抽,“確定是楊阿四嗎?”
“那是,還是狗蛋娘發現的,楊阿四把人揹回去,逢人便說夏知鳶是他媳婦,兩人早就睡過了。還說夏知鳶就是個倒貼貨,是她主動勾引他的,那夏知鳶羞得趴在他背上,一句話都沒說。這真是太丟我們女人的臉了。往後夏知鳶都得住3隊了,再也不出現在我們面前晃了。沒想到楊阿四這混混還挺有福氣,白得一個媳婦。”
林染染不禁感覺疑惑:“就算夏知鳶偷人被發現,可那楊阿四是什麼人,她怎麼可能答應跟他回家?”
夏知鳶千方百計要嫁入紀家,怎麼可能甘心嫁給一個混混?
紀母:“誰知道呢,據說她褲子上全都是血,嘖嘖,可見兩人昨晚有多瘋狂,太丟人了。”
林染染覺得,書中一定是她忽略了哪個情節。
到底是哪個呢?
她努力回憶中。
對了,書中好像是有那麼一個情節,夏知鳶被三個混混玩大了肚子,然後她便給紀家下藥,紀君驍喝了藥跟她發生了關係,便當了接盤俠。
可那一段的情節,她是跳著看的,兩人到底有沒有發生關係,她記不得了。
不過根據那時的她處於孕初期,兩人應該是沒有發生關係的。
“染染,染染?”
林染染回過神來。
“我把粥放桌上,等溫些你記得喝,千萬別喝涼的。”
“好的,謝謝媽,辛苦了。”
“那我去上工了。等會叫瑤瑤抽空回來看你。”
“好。”
眼看著婆婆要離開了,林染染沒忍住問,“對了,媽,我看阿驍臉色不太好,他是不是不舒服?”
紀母趕緊將身後的水壺給藏了藏,神色有些不自然,“沒,他一個糙漢,身體陪兒棒,能有什麼事?”
“那可能是我看錯了。”
紀母一走,林染染立馬進廚房檢查大鍋。
如果夏知鳶下藥,她只有兩個途徑,一個是下在大鍋裡,一個是下在水壺。
大鍋今早已經拿來煮菜又刷洗乾淨再用來煮開水了,一點藥味都沒有。
她又去把水壺開啟。
水壺沒有水,還聞到一丁點淡淡的藥味。
她又判斷,若是夏知鳶得逞後,她要倒掉證據,那隻能選擇距離最近的地方倒。
她把目光鎖定在了操場的排水溝。
她立馬過去檢視水溝。
果然發現了排水溝裡浮起的白色粉沫。
她感覺渾身血液瞬間凝固住了。
她死死地盯著那白色的粉末。
所以,不管她怎麼努力扭轉乾坤,男女主註定是要鎖死的嗎?
作者,你給勞資出來,勞資保證不打死你!
林染染不服,又重新去廚房將所有的鍋全都掀了。
她發現一個小鍋裡面有煮剩的草藥。
那是車前草。
所以婆婆剛才藏的水壺是裝了煮水的車前草。
她記得有一次偷偷聽到狗蛋娘跟幾個嬸子在宣傳,男人若是在行房事之後虛弱,可以煮車前草的水喝,立馬壯如牛。
她本想指正她們的錯誤,但想想這些思想她們已經根深蒂固了她便不做那個討人嫌的傢伙了。
畢竟這車前草煮水喝也沒什麼壞處。
婆婆應該是聽了狗蛋孃的話,所有煮這水給老公喝吧?
所以婆婆,她也是知情的?
她剛才說那些話給自己聽,就是想讓自己相信老公是清白的?
不,不,巧合,一切都是巧合。
她孕後期,就愛胡思亂想。
林染染自我消化了很長時間,直到肚子裡的寶寶拼命踢她,她才回屋去吃粥。
“大嫂——”
紀君瑤回來了。
跟紀母一樣,她很關心林染染。
“我一路小跑回來了,累死我了,你沒事就好。”紀君瑤喘了口氣,然後拼命喝水。
林染染忍不住說道:“慢點,別嗆到了。”
“大嫂,我跟您說——”
紀君瑤把夏知鳶的事情說了,大致跟紀母的說法一樣。
“這個惡毒的女人終於去禍害3隊了,我高興死了。”
林染染淡淡道:“確實是個好訊息。”
“大嫂,您不高興嗎?您不覺得很爽嗎?”
“別人的事情,與我何干?”
“也是,大嫂,您這種思想境界,值得我學習,夏賤人過得好與壞,關我們屁事。”
林染染:“我只關心愛我和我愛的人。”
紀君瑤笑:“喲,大嫂這是想大哥了唄,話說大嫂,之前您給我們裝的水好好喝,喝完之後感覺渾身充滿力量,可我們今天自己裝的水為何越喝越累?難道是因為裡面少了一份愛的緣故?”
那是因為,我給你們裝的是空間的溪水,那溪水多神奇,你們根本就不知道。
前世你們下鄉三天兩頭生病,病了還得帶病去上工。
林染染淡淡一笑:“大概是吧。”
“要不,您給我們裝一壺?等會大哥喝了,保證一整天都精力旺盛喲。”
紀君瑤邊說邊將水壺遞給她。
林染染問:“怎麼,你大哥身子不舒服?”
“沒有,怎麼可能,就是割水稻太累了,他得補充能量啊。”
林染染看到,她笑得很勉強。
“我知道了,你去上廁所,我等會裝。”
“好咧,大嫂真好,有了您這份盛滿愛的水,我大哥保證猛如龍。”
趁紀君瑤上廁所的空檔,林染染進空間裝了好幾壺水。
最後紀君瑤笑著將水拎走。
“太好了,有了大嫂牌的愛心水,我們一家人今天都會精力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