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的藩王很多,但真正實力強大的藩王卻不多,宣王算是一個。
同時,宣王也是離李珩霄比較近的一個藩王,兩者只隔了一個唐州。
站在大殿裡的宣王使者,是個三十多歲的儒生,穿一身月白錦袍,腰間玉帶扣雕著纏枝蓮紋,袖口銀線暗邊在日光下流轉著細芒。
他拱手時,指尖的弧度依舊透著南方士族的考究,可那雙鏡片似的眼睛卻不住在廳內武將們鋥亮的鎧甲上逡巡,精明得像只在秋陽下丈量肥瘦的狐狸。
“宣王讓你來幹什麼?”李珩霄直接了當的問道。
使者聞言,右眉幾不可察地挑了挑。
按宗譜玉牒,李珩霄該喚他主子“王叔”,此刻卻直呼其名,簡直是大不敬。
不過他很快斂起神色,喉結輕滾著壓下不悅,畢竟此行過來不是和對方吵架的,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殿下知不知道?你的性命已危在旦夕!”
“……”
話音落地的剎那,廳內暑氣彷彿都凝作了冰。
站在李珩霄身側的尹雲錚手按刀柄,玄鐵護手在陽光下閃過刺目的冷芒。
“無知豎子!敢在此危言聳聽?信不信某家現在就割了你的舌頭!”
使者倒是頗有幾分膽量,面對威脅,神色淡定,不急不慢道:“砍掉在下容易,砍掉朝廷六十萬大軍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六十萬大軍又如何?我們同樣有十萬大軍,更有盤龍險關和千門火炮,縱然朝廷派出百萬大軍,也休想踏入雲州半步。”說話的是梁玄卿。
“武烈王李慶諶的鐵騎踏破過北漠王庭,鎮嶽侯徐屹川曾在蒼狼谷以五千兵破十萬匪,破虜侯賀驚鴻的硬弓能射落半空飛鷹——諸位,又當如何應對?”他說話時,目光依次掃過廳內武將,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挑釁。
“哼!”
凌雪峰猛地踏前一步,靴底碾在磚面上,驚飛了牆角覓食的麻雀。
“我家殿下曾單槍匹馬,萬軍中斬鎮國侯!便是來十個武烈王,也不過是給雲州的土地添幾捧血!閣下若只想拿這些東西恐嚇我們,我勸你還是省省心!”
見眾人這麼說,宣王使者依舊不慌,彷彿胸有成竹。
“靖軍實力強大,在下自然相信,靖王殿下武力非凡,在下也早就仰慕已久!”使者起身笑道:“只是這兩樣天下皆知,朝廷又豈會不知?!”
“你到底想說什麼?”凌雪峰冷聲道。
“不久前我們殿下得到訊息,當今陛下親自進入皇室寶庫取出幾樣神器,送給了出征的武烈王!那可都是斬殺過人仙的神器!”使者眼中流露出一絲輕蔑,“諸位現在可還有信心?”
“……”
眾人的臉色都頓時一變。
大胤王朝立國兩百多年,要說手上沒有斬殺人仙的手段,他們是不相信的。
其實他們早就猜到,大胤王朝肯定有殺手鐧,只是沒猜到究竟是哪一方面。
如今知道了,應該是某種大威力的武器。
李珩霄手指敲敲了扶手,阻止了還想要開口的眾人。
“說明來意,本王沒空聽你廢話。”
“我們殿下看在血脈親情的份上,想要救殿下一命。”使者笑呵呵的拱手道。
“救我?”
李珩霄嘴角微揚。
他或許沒有絕對的把握打勝仗,但世間能殺他的人應該還沒有生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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