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要出來?!!”
卡魯克被按在地上的身子猛地一掙,脖頸上青筋暴起,聲音裡滿是驚怒與痛心。
他望著那個逆著光站在地窖門口的纖細身影,渾濁的眼睛裡像是要滴出血來——這丫頭怎麼就這麼傻!
縱然麻煩是阿庫娜惹來的,可她一個人站出來又能怎樣?
這群豺狼哪裡是講道理的主?
卡魯克太清楚這些掠奪者的本性了,貪婪又殘暴,就算阿庫娜束手就擒,他們也絕不會放過部落裡的任何人。
“銀髮藍瞳?!是她!”
掠奪者堆裡突然爆發出一聲驚呼,隨即像是炸開了鍋。
數十雙眼睛齊刷刷地盯上阿庫娜,那眼神裡的驚喜幾乎要溢位來,像是餓狼瞧見了肥美的羔羊。
先前聽報信的人說有個銀髮藍瞳的女子藏在這雪族部落,他們還嗤之以鼻,只當是那人想騙賞錢胡謅的。
可眼下這活生生的人站在眼前,那一頭在陽光下泛著冷光的銀髮,還有那雙清徹如冰湖的藍眼睛,無一不在印證著傳聞——這極有可能是搭圖雅王室流落在外的血脈!
就算不是,單憑這副世間難尋的容貌,送到南方的貴族拍賣行裡,也足夠賣出個天價了!
“把她給我抓起來!”
掠奪者首領鐵鉤猛地從馬背上直起身,他那隻鏽跡斑斑的鐵鉤手重重一揮,語氣裡帶著毫不掩飾的急切。
誰耐煩在這冰天雪地裡喝冷風?他放著海上舒坦的日子不過,千里迢迢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圖的不就是這個麼?
至於死掉的“老大”,說穿了不過是互相利用的合作者,每次從對方身上撈點油水,哪有什麼感情可言。
他們早年確實靠抓捕雪族做奴隸貿易發過財,可這幾年搭圖雅和豐提打得不可開交,戰場上的俘虜成了最廉價的奴隸,雪族早就不值錢了。
這也是為何這些年雪族能安穩度日,鮮少再見到掠奪者的緣故。
要不是衝著這銀髮女子背後的天價收益,他鐵鉤才不會踏足這片冰原。
隨著他一聲令下,幾名掠奪者立刻獰笑著朝阿庫娜圍了上去,手裡的火器有意無意地對準了她,像是在欣賞獵物即將落網的驚慌。
唰!
冰冷的金屬觸感貼上脖頸,阿庫娜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她迎著掠奪者逼近的腳步,聲音雖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卻異常堅定:“放了他們,否則我就死在你們面前!”
匕首的刃口劃破了細薄的面板,滲出血珠,在白皙的頸間格外刺眼。
她並不是傻子,她很清楚這些人的貪婪——他們要的是活著的自己,一個能賣出天價的“商品”,一旦自己成了冰冷的屍體,他們便什麼都得不到。
這副身軀,此刻成了她唯一的籌碼。
“嗯?有意思!”鐵鉤的笑聲像生鏽的鐵器摩擦,他抬起鐵鉤手,阻止了正要上前的手下。
那雙佈滿血絲的眼睛上下打量著阿庫娜,像是在估量這枚籌碼的分量,隨後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步朝她走去,每一步都踏在凍土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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