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滿室皆驚。
尤其是阮玉竹,難以置信瞪著她怒叱,“你簡直放肆!”
洛桃夭一臉淡漠,“蕭侍郎借納徵之機私入後宅,與公主侍婢暗通款曲,可見品行不端,實非桃夭良配。”
“你混說什麼!”蕭母臉色驟變。
“證據確鑿,她哪裡胡說?”嘉恩公主突然反問,將蕭母噎了回去,周遭各種目光齊刷刷落在蕭時凜臉上。
在場大都是女眷,有幾個洛氏族親對著蕭時凜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被阮玉竹一瞪,才不甘不願地垂下眼。
蕭時凜假裝沒有聽見,心底隱隱不悅,面上還算鎮定,“桃夭妹妹,你我定親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能輕言退親?”
他目光中甚至溢位一抹寵溺,“要不你我借一步好好說話?大庭廣眾,別叫王爺和公主看了笑話。”
這麼說,倒像是他不計前嫌,無底線縱容她的任性似的。
“原來你還知道是與我定親?”洛桃夭語帶譏誚,腳下半點兒也沒挪動。
“蕭大人與人私會,意欲無媒苟合的時候,怎地不記得聘書上寫的是我的名字!?”
蕭時凜被這一句“無媒苟合”臊得慌,頓覺沒臉。
“我都解釋過了,也說了今後會加倍對你好,你不信,我也實屬無奈......”
“對我好?”洛桃夭忍不住笑出聲。
似是要撕下他那層溫雅謙遜的皮囊,她不疾不徐反問,“如何對我好?”
“是絕不讓我懷孕受苦的好?還是等你當上大官,以七出之罪逼我騰位置的好?”
“......”
蕭時凜瞬間腳底寒意直往上竄。
她怎麼知道他心底的打算??
難道,她早就知曉,與他私會之人根本不是娉霜,而是公主!
場面瞬間陷入僵持。
阮玉竹沉聲道,“桃夭,兩家婚約豈是兒戲?
“再說了,今日本就是一場誤會,不過是個賤婢不知好歹,想要自薦枕蓆罷了,蕭大人也好言解釋了,你又何必小題大做!”
可她們越想息事寧人,桃夭就越是咬住不放。
“所以,母親也認同蕭大人為了維護公主的名聲,毫不猶豫將髒水潑在我身上的做派?”
“更荒謬的是,我欲退親,母親卻強逼我這親生女兒嫁給一個品行不端,滿口謊言之人。”
話落,她眸底含怨,死死盯著伯夫人沉如鍋底的臉,“我倒是要問一問,您懷胎十月所生的女兒,到底是我,還是柔貞公主!?”
阮玉竹聞言,渾身一震。
若在平時,桃夭敢這麼說話,她早就一巴掌招呼過去。
可面對桃夭犀利的眼神和承王探究的神色,到嘴的那聲“孽女”頓時卡在喉嚨口。
震驚過後,阮玉竹眸底流過一抹慌亂。
洛桃夭此言,到底是無心,還是試探?
還沒想明白,洛桃夭突然上前,一把奪過她手裡的禮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