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幾人大呼小叫,宴廳的絲竹琴音也戛然而止。
兩人齊齊抬眼,遠遠可見一群人急匆匆從宴廳後門魚貫而出,朝著鞠芳閣走去。
竇冰漪一晃神,隨即被阮修墨抓著空當,點住胸前重穴,瞬間動彈不得。
“你!”
“得罪了,表嫂。”阮修墨低語一聲,忽然將她攔腰扛起。
竇冰漪下意識要喊人,阮修墨卻涼涼開口,“表嫂要是把人喊來,你我這輩子可就解釋不清楚了。”
見她變了臉色,阮修墨唇角惡劣勾起,“弟弟我尚未娶妻且聲名狼藉,倒是真無所謂,不過你嘛……嘖嘖,後果可是有些嚴重。”
這回他倒要看看,這母夜叉還敢不敢欺負他受了內傷!
一語未盡,威脅的意味卻十足。
竇冰漪氣得全身發抖,一雙杏眸幾乎噴出火來。
“放我下來!”她壓著聲怒喝。
“噓……”阮修墨抬手掩住她的唇,兩人順勢躲進假山裡。
下一瞬,竇冰漪就聽外面響起熟悉的聲音,渾身僵硬。
“母親,你要拉我去哪兒呀,被人看見多不好!”正是洛紫曇和阮玉竹。
阮玉竹的低斥透過假山傳來,“我若不攔你,你是不是又想去找那姓蕭的!?”
洛紫曇哼了聲,“我的確想親口問一問他,為何當眾應下外祖父!獨守一人,說得倒是漂亮,他將我置於何地?!”
“荒唐!”阮玉竹柳眉倒豎,“你是公主,就算他不答應,你還上趕著做妾不成!”
“他答應過我,三年後當上尚書就休了洛桃夭娶我的!”洛紫曇喝多了酒,說話都有些舌頭打結,聲音也不知不覺揚起,“他敢食言,本宮滅他九族!”
阮玉竹猛地捂住她的嘴。
假山內,竇冰漪與阮修墨四目相對,她清晰地看見對方眼底的嘲諷。
彷彿在說,就這樣的男人,你也要尊重她的選擇?
那邊,洛紫曇不以為然掰開她的手,扯了扯衣襟道,“好啦,母親不必擔心,有父皇護著我,誰敢嚼舌根?”
“曇兒,聽母親一句,不要再去找他。”阮玉竹語氣十分無奈,還是耐著性子勸,“只要你剋制住自己,你的前程會比洛桃夭好上一萬倍……”
“我是公主,當然樣樣都會比她強!至於現在,我只想洛桃夭立刻去死!”
她幾近陰鶩的神色終於讓阮玉竹察覺不妥,她壓低聲音,“你什麼意思?今晚除了松鶴長春圖,你還安排了什麼!?”
洛紫曇冷笑一聲,“當然是能讓她一生難忘的安排!”
“你做了什麼?上回落水,咱們和蕭家人聯手都在她手裡吃了虧,你難道忘了!”
前陣子外頭將她和蕭時凜的謠言傳得那麼難聽,若不是曇兒想辦法平息了,她都沒臉出來見人了!
可惜,洛紫曇卻不以為然。
“母親別急,我不過是送了份大禮給她而已。也算是感謝她費了那麼多心思,幫我完成那幅松鶴長春圖了。”
她笑得陰惻,“這份謝禮,定叫她畢生難忘。”
啪嗒。
突然,竇冰漪不小心踩斷一截枯枝。
阮玉竹和洛紫曇聽見聲響,登時臉色大變。
洛紫曇顧不得掩飾,當即氣勢洶洶衝進假山。
她倒要看看,哪個不長眼睛的賤婢活膩了!
假山內兩人同樣面容驟沉,尤其是向來與阮玉竹不對付的竇冰漪。
阮修墨高大的身影忽然壓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