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洛京臣不耐煩的神色,阮修墨唇角半勾,“洛大人自己捅的簍子,當然由你自己收拾!”
說話間,桃夭已經轉身走向竇冰漪。
見狀,洛京臣總算鬆口氣。
他扯了扯衣襟,甩袖撇了阮修墨一眼。
若非此時不宜再與阮家人起衝突,他定要阮修墨這個紈絝好看!
就在京畿衛與臨安伯府的人開始互相推搡的時候,罵罵咧咧的時候,長街上響起了清脆的鑼鼓聲。
仔細一看,竟是桃夭提著一面小金鼓,手中金鼓槌越敲越起勁。
竇冰漪忍不住詫異,桃夭已經脫離苦海,怎麼還回來了?
乍一看,阮修墨居然也來了!
見眾人都漸漸安靜下來,目光也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桃夭滿意地將金鼓交到阮修墨手中,“這可是早上請安時外祖父送我的,別弄丟了。”
話落,桃夭朝竇尋行了一禮,“拜見侯爺。”
竇尋認得她。
手中長槍雖在竇冰漪的示意下收起,眼神卻是不善,“昨晚老夫見過你,洛家人那麼對你,你難道還要摻和洛家的事?”
桃夭笑道,“我來湊個熱鬧,正好也有幾句話想與大嫂說。”
話落,她看向竇冰漪,慢聲開口,“你實在不該如此窩囊。”
竇冰漪瞳孔一縮。
竇尋聽得此話,當即怒叱,“輪不到你在這教訓她!”
竇冰漪攔住他,與桃夭四目相對,“你說。”
桃夭眸色變得鄭重,“這些年,你為他改變自己,一門心思為他鋪平後路,可到頭來卻換得一紙休書,連母親的遺物都保不住,如此窩囊,你就不怕給威遠侯丟人嗎?”
聞言,她黯然神傷的眼裡掠過一抹無奈,自嘲道,“誰讓我自作孽不可活,教出一個好女兒呢?”
“不,自作孽不可活的,從來都不是你。”
這話,桃夭說得斬釘截鐵。
她從兜裡取出一疊書信,遞給竇冰漪,“這是我之前拜託表哥調查的,沈氏的來歷。”
圍觀的人不少,聽到與沈氏相關的秘密,都不約而同豎起耳朵。
洛京臣心尖猛地一顫,豁然看向桃夭,“桃夭!”
可離得太遠,他想要阻止根本來不及。
竇家父女接過信,幾乎是一目十行將其看完,臉色瞬息萬變。
最後,竇尋長槍一揮,搖指洛京臣的心臟。
“好你個洛京臣,你還敢說這個娼婦不是你的外室,連兒子都給你生下了,你還在狡辯!”
此言一出,身後的洛京臣臉色驟變,身側的沈惜茹呼吸也頓時發緊,目光死死盯著竇冰漪手裡那疊書信。
“胡說!”洛京臣矢口否認。
見眾人的眼神都變了,他聲音有些破音,“這不可能!一定是阮修墨他們偽造證詞,冤枉我!”
他明明已經找人改了惜茹的路引,給她安排了一個全新的身份,阮修墨一個紈絝,哪來這麼大能耐?!
竇冰漪從那些信裡收回視線,朝著洛京臣肅然開口。
“你可敢當眾滴血驗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