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在你眼裡,人還有階級之分?我不配和你睡一個宿舍,那什麼人配?”
“我們農民低賤、不入流,你姓莊就是高等人?”
蘇晚秋這兩句話,把莊大炮繞進去了。
她不敢回答。
一個不小心,you派的帽子就會扣在她頭上。
“蘇晚秋,我告訴你,把我惹惱了,沒有你的好果子吃,今天你要是搬出去,以後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你要是非得住這,我...”
“你能拿我怎麼著?殺了我?打死我?還是給我穿小鞋?背後告黑狀?”
蘇晚秋忽然覺得這個莊大炮也太幼稚了,這種沒有意義的威脅也能說出口。
住在宿舍裡,還讓大家避之不及,那就證明這個人平時人緣一般,也沒有後臺。
說白了就是紙老虎,表面厲害,實際嘛......跟她那個前婆婆比,都差了不少。
“你!”
“難道縣委是你家開的?你能隻手遮天?我得罪了你,往後你能讓我生不如死?”
“莊大炮,別說我不知道你是誰,就算你是省城裡的大人物又怎麼樣?我就不信你能遮住我們農民的天,能遮住屬於我們農民的公道和正義!”
莊大炮其實也只是初中畢業而已,哪懂什麼大道理。
她不明白,自己只不過是不讓她住這間宿舍,咋還扯到農民的天,農民的公平和正義了呢?
這都哪跟哪啊?
“說得好!”門外傳來一聲叫好。
所有人向後看,發現來人是松山縣常委組織部部長夏映紅。
其實蘇晚秋剛才就看到了她,這話也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夏映紅是縣裡常委中唯一的女性,而且老家也是村裡的。
蘇晚秋之所以認識她,是因為前世夏映紅到永樂村視察,和她說過幾句話,其中就提起了自己的身世。
大家看到夏映紅,自發地讓出了一條道。
夏映紅來到宿舍門前,看向蘇晚秋的眼神中帶著欣賞。
“剛才那話說得不錯,要不是宣傳科搶先一步,我都想讓你來組織部了。”
蘇晚秋裝作不認識她,“您是...”
“我叫夏映紅,組織部部長,今天來集體宿舍,本來是想看看宿舍的情況,有什麼要改善的,結果倒是看了場笑話。”
說完,她瞪了一眼莊大炮。
“莊淑靜,你說說你,剛才那是什麼話?要擱前幾年,直接停了你的職,下放到牛棚去!”
莊淑靜舔著乾癟的嘴唇,不敢說話。
“蘇晚秋,你就踏踏實實住在這個屋子裡,我看誰敢讓你搬出去!”夏映紅說完又看向莊淑靜。
“你有意見嗎?”
莊淑靜連連搖頭,夏映紅髮話了,她哪敢有什麼意見啊?
自己不過是辦公室的秘書而已,平時在宿舍強勢慣了。
但再強勢也不敢跟縣委常委強勢啊。
夏映紅巡視了一圈宿舍便走了,蘇晚秋繼續鋪床,莊淑靜即便看她再不順眼,也不敢轟她走。
“喂!這桌子上的東西你可別給我碰。”莊淑靜氣鼓鼓地嘟囔。
“兩張桌子,必須分給我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