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你心裡有別的念頭。
霍乾念笑得那樣好看,聲音像妖怪一樣蠱惑,勾著她的心神。
雲琛滿腦子都是他的聲音他的臉,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半宿,怎麼都睡不著。
她感覺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暖意,正在胸口無限膨脹。
那些她曾經刻意忽略的所有情愫,因為他一句話,全都湧了上來。
她回想起霍家宗廟祠堂裡,他身穿玄衣,高坐於煙霧繚繞之中,如天神孤星的俊顏若隱若現;
她回想起他醉酒騎馬的那夜,他教她認穴位來著,她卻心猿意馬,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只記得他喉結起伏,說話的時候會輕輕上下滾動,好看極了……
原以為只是錯覺,原以為換做任何一個男子,她都會如此。
可怎麼未曾察覺,就已深陷如此?
難道……難道……她不敢繼續往下想,索性爬起來舞劍。
她舞啊舞,用盡全力舞了半個時辰,跑到鏡子前一看——
完了,只有汗,臉壓根沒紅。
她扔下劍,撲在床上,用被子將頭整個蒙起來,恨不得給自己一棒槌,暈過去便能睡著了。
躺了片刻,她實在受不了,決心驗證個分明。
她衝出屋子,用力拍花絕的房門。
“花絕,你醒醒!”
做護衛的睡覺都輕,花絕迷迷瞪瞪開啟房門,揉著眼睛問:
“怎麼了?有什麼差事?”
雲琛不說話,暗自一咬牙,上前抱住花絕。
花絕這輩子還沒被男人抱過,嚇得他差點大叫。
然而云琛只是抱了一下,又很快鬆開,什麼話也沒說,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搞得花絕猛搓一身雞皮疙瘩,莫名其妙又心驚肉跳的。
折騰了半宿,雲琛終於放棄了。
她迷茫地拖著腳步,走回房。
估摸著今晚肯定睡不著了,她索性爬起來整理屋子。
彷彿越整理,她的心也越明瞭。
她拿布擦拭鏡子,看著裡面那裝扮成少年模樣的臉,心裡又亂了起來。
正出神地望著鏡子時,她突然用餘光瞟到一個瘦長的影子,像條蟒蛇似的從房梁緩緩探下。
她裝作沒看見,一邊轉向擦桌椅,一邊腳步移到床邊,隱月劍正靠在床頭。
她假裝漫不經心,在靠近床頭的一瞬間突然跳起,一把攥住劍身。
與此同時,一隻有力的手也死死摁住了劍柄。
梟澤“嘿嘿”一笑,“小子,下次先拿劍柄,這是師叔教你的!”
說著梟澤凌空飛來一腳,剪住雲琛脖頸,腰跨一扭,雲琛便暈死了過去。
梟澤跳下房梁,扛起雲琛,得意道:
“我打不過你師父,還能打不過你?切!”
一個時辰後。
京都皇宮內。
雲琛從冰涼的宮磚上幽幽醒來的時候,感覺脖子像被人扭斷了一樣疼。
她睜開眼,面前是高深幽暗的黑色殿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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