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在姜老夫人面前說的那一番鬼話,她現在想起都心虛得慌,更不要說姜知許卻好心替他隱瞞後她有後有多難為情了。
“少爺!少爺!”凌風有些著急地敲了敲東院的門,未等回話便將門開啟。
“宮中,宮中傳你!”
這些日子溫念都在姜老夫人院中,凌風出入東院便隨意了許多,這時一看見溫念,便有些尷尬。
將沒有說完的話咽在了嗓子裡,姜知許知曉定是溫念也在一旁,凌風便不便開口。
“無事,你說吧。”
溫念本來想找個藉口離開,見姜知許都這樣說了,那便毫不客氣地坐回原處,對凌風笑了笑,示意讓他不要緊張。
“宮中發生了狐妖案,連刑部都查不出什麼,那刑部司便向聖上舉薦了你。”
聖上下了朝便傳了要見你的旨意。
溫唸的手頓了頓,聖上這是何意?
魏宮一案被她提醒後,免去了上一世抄家流放的悲慘結局,那這皇宮狐妖一案,到底是誰人主使?
這難道是想繼續扳倒姜平伯府的陷阱?
“夫君便去忙吧,我在家中等夫君回來。”
這一聲“夫君”喊得姜知許耳朵都發熱,坐在踏上的女子巧笑倩兮,那溫潤的眼裡一閃一閃。
溫念上前說道,見溫唸對他笑得溫軟,他心一軟便打消了質問那一事的念頭。
也罷了,下次再問吧。
姜知許換好衣服,隨著內侍柳公公一同走到了御書房。
御書房燈火通明,還點著薰香。孝仁帝低頭看著摺子,絲毫沒有抬眼看一眼眼前來人的動作。
這並不是姜知許第一次面聖,但以往都是在眾人面前面聖,這私底下去當孝仁帝的御書房中,倒是第一次。
孝仁帝抬眼看了看眼前站著身姿挺拔的男子,那男子神色自若,規規矩矩地站著彷彿對站在這御書房內並沒有什麼畏懼。
有用心的人仔細一看那姜知許那凌厲的過分的五官,便會嚇得深吸一口氣,這姜少卿的眉眼和孝仁帝有幾分相似!
柳公公給伺候的下人使了一個眼色,那些下人便安靜地退下了,柳公公將茶倒好放在孝仁帝的案上,便悄無聲息地退下,門被推上。
“老七,在外面了這些年,可有心回朕的大齊?”
孝仁帝直起身,有些不怒自威地說道。
姜知許行了行禮,“回皇上的話,今日皇上傳微臣入宮,應該是商量刑部的狐妖案一事。”
見他顧左右而言他,他眉頭皺起,用力一拍桌子。
“魏公一案,你私吞了那麼多銀子當朕真的什麼都不知曉?僅這一條,只要朕向外傳些風聲,朕便可抄你全家!”
姜知許有些詫異的抬頭,他自認為自己掩藏得天衣無縫,可孝仁帝竟然知曉?
私吞樁銀,往小說那是貪墨,往大了說,那便是有私養精兵之嫌,這可是謀反的大罪!
殺頭都是輕的!
皇家無情,他剛出生便養在姜平伯府,無父無母地被姜老夫人帶著長大,他小時經常向姜老夫人問自己的父母,姜老夫人總搪塞他,讓下人帶他出去買糖果吃。
姜平伯府中,只有姜老夫人知曉他的身世,但姜老夫人待他是極好的,將他當作自己的親孫子。
待他大了一些,他漸漸從家中其他老的下人知曉他父親是擁有大齊最大權利的孝仁帝。
他努力地去國子監進修,希望父親可以見他一面,或者是抱抱他,鼓勵他。
可是都沒有,他再盼啊盼,盼到他獨當一面,當上了大理寺少卿,他便打破了對那位尊貴的孝仁帝的希望。
這是為何,為何要讓他回宮中當回七皇子?
“回皇上的話,微臣認為,那些銀子和統統充入國庫比起來,自然是將銀子統統買了糧食給百姓送去為好。”
孝仁帝派人查探過,自然是知曉姜知許所做之事事出有因,但他也是不把他這個皇上放在眼裡。
“微臣心中並無其他所念,只想替皇上排憂解難,將這狐妖案的幕後主謀一網打盡,恢復宮中安穩。”
說罷便行了一禮退下,孝仁帝看著他的背影,目光悠遠。
“皇上喜怒……七殿下在宮外生活了好幾年,若是貿然將他身份昭告天下,恐怕有些……”
柳公公輕柔地捏著孝仁帝的肩膀,小心翼翼地說道。
若是突然間冒出一個七皇,那這掀起的一番腥風血雨,想到此處,柳公公背後冷汗直冒。
安安靜靜地閉上了嘴。
“有些不妥?”孝仁帝將眼睛睜開說道。
柳公公立馬撲倒到孝仁帝面前,表情惶恐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奴才罪該萬死!”
孝仁帝思索片刻,淡淡地說道“你起身吧,朕沒有生氣。”
柳公公麻利地起身,繼續小心翼翼地給皇上按肩。
“朕的兒女實在是太多了,不過都不堪重任啊……”
孝仁帝將摺子拿起,有些落寞地說道。
“過幾日傳溫將軍來朕的御書房。
柳公公心中一動,皇上這是否太過信任於他了,這些話,奴才要是聽了,那可是殺頭的大罪!
他收斂了面上的表情,恭恭敬敬地回了一個是。
窗外有人影晃動,每月初一和十五是少傅進御書房稟報皇子進學情況的。
林敬程今日是來御書房稟報九皇子進學情況的,從宮外角落出來,便不小心知曉了這一大秘密。
他內心驚駭萬分。
姜知許竟然是七皇子?
可惡,若是那姜知許是皇子,那她大姐溫念不就是王妃了嗎?
溫以落知曉此事後,氣打不過一出來。
上一世該是魏公一案扳倒了姜平伯府,為何這一世和上一世有所不同?
憑什麼!憑什麼上一世她成了風光誥命夫人,這一世她又壓了她一頭,竟然搖身一變成了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