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喝!”
雪無痕舉起酒罈一碰,仰起頭便鯨吞豪飲起來,舉止瀟灑,豪邁不羈。
江月琴受到感染,便也舉起酒罈喝了幾口,關文長習武時間不長,原先只有武夫境的修為,現在得到靈池之助,內力修為突飛猛進,突然晉升到巔峰武師境,猶似脫胎換骨般,不但境界高了,人也變得豪邁大度多了,不似以前那樣膽小怕事、扭扭捏捏了,
於是,舉起酒罈與眾人一碰,一捋長鬚,氣蓋山河地道:“大哥三弟琴兒,咱們墜下萬丈懸崖,不但大難不死,而且全都晉升突破到巔峰武師之境,是應該喝酒慶祝一下了,哈哈哈!”
看他的樣子,便似當年關羽匹馬縱橫四海那樣,豪氣沖天。
雪無痕幾人,個個興高采烈,舉杯邀明月,詩酒論江湖,暫把恩怨情仇拋下,玩得不亦樂乎。
天靈鳥也似個豪俠一般,與眾人舉杯暢飲,不覺己喝得過頭了些,不但嘰嘰歪歪的胡言亂語,顛三倒四地念些李杜詩句,而且還亂吐風刃,踉踉蹌蹌地打起醉拳來,惹人眾人哈哈大笑,卻又提心吊膽,生怕被那鋒芒畢露的風刃射中。
詩酒趁年華,
鐵肩擔道義。
莫問君來處,
長劍染血行。
拔劍四顧心茫然,血債終須血來償。儘管雪無痕也很喜歡舉杯邀明月、詩酒風流的日子,但是想起兒時全家慘死的樣子,想起楚天河被人偷襲刺殺的情景,他的心便在滴血,胸中怒火便在燃燒!
他要報仇!
他要誅殺屠夫、狂戰、覃檜、寒鐵衣等惡人與梟雄,原先他的境界與寒鐵衣相距甚遠,所以才被武尊境的寒鐵衣一掌擊飛,墜下懸崖,現在他們兄弟與琴兒,都己晉升到巔峰武師境,雖然與寒鐵衣仍有較大差距,不過己有一戰之力了。
所以,盡情盡興地過了一天,養精蓄銳後,雪無痕便要重上天刀峰,再戰寒鐵衣!
只是,目前有一個大問題,就是怎樣才能走出這深不可測的深谷,登上天刀峰呢?
天刀峰下,萬丈懸崖,峭壁高聳入雲,而且滑不溜秋,以他們的輕功根本不可能上得去。
目前唯一的希望,便落在天靈鳥身上,不過,天靈鳥雖然可以飛翔,能夠翱翔天宇,但它的體形不大,不可能馱著他們四人飛到萬丈高的天刀峰上去。
不過,這也是唯一的希望了,一個個分開來,採取分段式的方法,或許勉強可以馱著他們飛上去吧?
於是,雪無痕四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望著面前這個神駿的彩鳥。
感受到眾人希翼熾熱的目光,天靈鳥立時警惕起來,不覺道:“咦?你們怎麼都看著我?你們想幹啥就幹啥,可不關我的事呀,別扯上我!”
江月琴蓮步輕移,嫋嫋婷婷地走過去,親熱地摟住天靈鳥,笑吟吟道:“靈兒,求求你行行好,送我們到天刀峰上去,我們要去殺一個叫寒鐵衣的大魔頭,好嗎?”
“不好不好不好,你們愛殺誰便殺誰,關我屁事啊?要我馱你們飛越天塹,那是不可能滴!”
忽然,又裝出可憐兮兮的樣子,哀怨地道:“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只是一隻小小鳥,與世無爭,能力有限,要我馱你們幾個大人物飛上天刀峰,那是無法承受之重呀!
特別是張飛德那個夯貨,似個大黑熊一樣,重如泰山,還要我馱他?不是要我命嗎?你們還有沒有一點憐憫之心哪?”
看見天靈鳥一副不情不願、叫苦連天的樣子,雪關江三人均哭笑不得,張飛德卻黑著一張大黑臉,心裡暗罵道:“死鳥破鳥臭鳥,你才是夯貨,你才是大黑熊呢!我呸,你們全家都是夯貨大黑熊!”
突然,江月琴似瘋了般奔過來,一把奪過雪無痕背後的七星飲血劍,便向自己的粉項斬下來!
“啊?琴兒!”
雪關張三人均大吃一驚,好端端的,不知她為何突然拔劍自刎?雪無痕手疾眼快,劈手奪過長劍,驚問道:“琴兒,你……你為何如此?”
“哎……”
江月琴似雨打梨花般,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淚流滿面地道:“可憐我年方十八,青春年華,便要葬身於此,死在萬丈懸崖之下,每念及此,不禁黯然神傷,故而拔劍自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