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慕晴盈盈一禮道:“徒兒謹遵師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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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雪峰上早已是春暖花開,只有幾株殘梅仍然與天爭命,不願凋零。
百花叢中,何慕晴身著一件鮮紅亮麗的襦裙在花叢中輕擺嬌軀,那一雙充滿幸福的目光柔柔的投在已是看的痴迷的陸一平臉上,看到陸一平的表情,何慕晴不禁一笑傾城,嬌笑道:“陸師兄你只顧在看什麼?我是讓你看看這件衣服如何?看我那一天出嫁之時可否能穿?”
陸一平好半晌方才如夢初醒,諾諾的點了點頭囈語道:“穿得!穿得!當然能穿得……”
“唉只可惜現在還不行,陸師兄恐怕你要再等些時日了!”何慕晴盈盈走出了花叢,那略施粉黛的臉頰似乎比平日裡更多了幾分女人味。
“能與晴兒師妹長相廝守無論多久我都能等得……”
何慕晴點了點頭,面上卻浮出隱隱的擔憂和不安道:“只是這件事還要請陸師兄多多注意掌門師伯那邊的動作,看他近些日子會有什麼安排,畢竟鎮派之寶丟失,這件事實在太過重大,一旦有讓咱們配合搜尋的話,我們也要全力奉命才是!”
陸一平拉起何慕晴的手笑道:“你就放心吧,師父那邊我自會留意,反倒是越師叔這邊,師妹還要勸勸她凡事莫要貪功急進,那寶圖師父參悟了數十年都不得要領,還需循序漸進,注意身體為主!”
何慕晴笑道:“陸師兄倒是想的周到,可你真的願意為了我就這麼背叛掌門師伯?”
陸一平聽何慕晴一說表情立時有些黯淡下來,長嘆一聲道:“許多年來,我見師父他老人家整日裡就把自己關在那天靈洞中,一座就是十天半月不出,現在我是越來越擔心他,可是作為弟子我也無能為力,要知道凡事太過執著便會走火入魔,我見師父他近些年來性情也有些改變,所以這對他來說未嘗不是件好事……”
“哦!原來你這麼做不是為了我,還是為了你掌門師伯啊!”何慕晴故作嬌嗔,賭氣的背過身去。
“不是不是!師妹……你聽我說,其實……”陸一平一著急話也說不大利索。
這個神態反倒令何慕晴轉怒為喜,笑他道:“陸師兄瞧你緊張的勁,好啦好啦!我知道就行了!”何慕晴說時一拉陸一平的手道:“走吧說了這麼久我肚子都餓了,我去做些好吃的,一起來!”說著兩人便喜衝衝的向著踏雪峰巔峰之上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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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殺!”“殺!”
耳邊那如地獄般的魔咒,彷彿一根根尖銳的芒刺不斷的猛戳著蘇靈風的腦膜,在一陣陣劇痛的驅使下,他極為迫切的需要復仇和鮮血的快感來安撫他的劇痛。
他的雙目中所望之處皆是一片腥紅的血海,那濃重的血霧繚繞在他身軀的兩丈開外,他所到之處所有的花草皆被濃重的血氣而撩撥成醬紫色,他所走過之處瀰漫起一片濃而不化的血腥味道,令人聞之慾吐。
他赤著雙足,一道道鮮血自他那猩紅的雙目中流淌下來,順著他的背脊腰腹和腿匯聚在腳下,踩踏出一個個鮮紅的血腳印。
驀然他停下了腳步,面前卻是已走到了盡頭,忽然只見他周身的血霧越來越濃重,整個人竟是憑空也化作了一道血光,順著面前的山壁扶搖而上,速度奇快無比,徑直向著踏雪峰的巔峰沖天而上。
巔峰之上,偌大的梅林中,蘇靈風彷彿一個鬼魅一般顯現在角落當中,而身外的血霧卻較之方才更加濃厚,梅花林中成片的梅花樹一經他走過便迅速的萎靡下去,並沾滿了鮮血流淌下來,一時間這景象彷彿忽然到了魔界一般。
他就這樣一步步向著梅林深處一座閣樓走去,隨著那閣樓越來越近,蘇靈風腦海中的囈語聲也越來越響,此刻他的神志已經完全淪陷在對復仇的渴望當中,竟情不自禁跟隨著那叫殺聲一起呢喃起來。
終於,他血魔一般的身軀已在庭院當中站定,那氤氳的血霧近乎已將整個庭院籠罩,空中令人作嘔的血腥氣越發的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