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姑娘,請問您打算購買多少下人?”
王鶴瞥了一眼身旁滿身貴氣的及笄少女,而後猛地轉過頭,生怕一個不查冒犯了貴人。
彩鈴雖是丫鬟,但不是尋常丫頭子,作為與齊詩悅一齊長大的貼身丫鬟,各種首飾脂粉,凡齊詩悅有一分,她就會有半分。
雖是丫鬟,卻比尋常家族之中的小姐還體面的多,故而貴氣逼人。
彩鈴稍作盤算,新月娥眉之下的星眸一亮,就道:“男僕一百個,沒留髮的小丫頭子二百五十個,婆子就算了,年紀太大,不老實。”
之後再去王府之中挑些婆子、大丫頭子,差不多就夠用了。
王府之中婆子們、丫鬟們實際上是有些多的,因為只有齊詩悅一位姑娘,挑出一百個來,也沒什麼。
再加上管家、廚子等等,五六百人差不多就能撐起一座三進宅子。
王鶴聞言臉色漲紅,心中大喜,如此一來,他大賺特賺。
倒不是他打算從中搞鬼,而是這種偏門買賣本就利潤奇高,特別是彩鈴要的是未留髮的小丫頭子,利潤就更大。
奴隸,尤其是丫鬟,向來年齡越小越值錢,年齡大了,會記事,有跑的風險不說,也更難調教。
就在王鶴沉浸在喜悅中時,突然聽到彩鈴問道:“你那有這麼多人嗎?”
王鶴怔了一下,回過神,道:“姑娘放心,保準讓您滿意!”
說話間,已經抵達了目的地,一座佔地方圓二里的院落,規模宏大,裝飾卻很是樸素。
兩個門子瞧見王鶴,收起吊兒郎當的樣子,站直身子見禮道:“王老爺!”
“嗯,我帶著貴客去喝杯茶,你去吩咐一聲老林,還有老林家的,讓他們挑選上好的人過來,供貴客挑選。”
說著,王鶴將彩鈴的要求重複了一遍。
老林,老林家的是一對夫妻,作為他的手下,各自照管著東西兩府的男丁和小丫頭子們。
一個低眉順眼的門子“噯”了聲,令命去了。
王鶴則是帶著彩鈴走進正堂,品茗敘話。
不多時,門外傳來聲音。
老林家的道:“老爺,人都叫過來了。”
“可是上好的?”王鶴板著臉問道。
“老爺放心。”
二人走出房門,就見前方的院子中黑壓壓、站得滿滿當當。
左側是身形瘦削的男丁,年長些的有二十左右,年輕些的也有十五六歲,滿臉菜色。
彩鈴只是掃了一眼,就沒再細看,男丁不是重點,能看門,長相不磕磣,有點腦子、不殘疾就行,丫鬟則是需要細細挑選。
念及於此,彩鈴轉而看向右側,一個個小蘿蔔丁眨巴著眼睛,楚楚可憐的看著彩鈴,雙眸含淚。
面色比左側男丁紅潤許多不說,穿著也好上一些。
“你、你、還有你……”彩鈴火力全開,一邊巡視,一邊點了滿意的小丫頭子。
轉而來到左邊,挑選男丁。
就聽“噯呦”一聲,一個男丁口吐鮮血倒在地上。
原來是有人不老實悄悄偷看彩鈴,被其察覺,踹了一腳。
“狗肏的,老林,把這個拖下去教訓!”王鶴見狀大怒道,而後低頭哈腰地賠罪。
彩鈴玉容覆霜,叱責一聲,繼續挑選,男丁第一要求,就是聽話,規矩,決不允許偷瞧家中女子,哪怕是丫鬟也不成。
至於到了適婚年齡,家中會挑選丫頭子去婚配,雙方都是奴隸,生下的孩子就是家生子。
彩鈴就是家生子。
轉眼半個時辰過去,彩鈴手中拿著一沓奴契,道:“就是這些人,明天送到府上,不得有誤。”
“姑娘放心,絕不會耽擱!”王鶴恭順道。
他方才收到老林的訊息,被踢了一腳的男丁已經命喪黃泉,眼前這位大家閨秀居然是位武者。
他雖家財萬貫,但不過是旁人的白手套罷了,只是凡人。
是以更加恭敬。
彩鈴並未多說,付了錢之後走出此間。
步履匆匆,她需要儘快回府上挑選合適的婆子大丫鬟給張硯送過去,順便告訴齊詩悅張硯在裕王府附近買宅子的訊息。
至於他們二人安全歸來,早在進入齊國的第一時間就派人寫了信,傳到了齊詩悅手中。
忽地,前方湧出幾個青皮,攔住了去路:“站住!小娘子,跟我們走一趟!”
為首的虎子打量著眼前面覆輕紗的少女,心中瞭然。
身段窈窕,嫻靜姝美,遠山秀眉之下流波婉轉,若清谷幽蘭。
怪不得郡守之子董仁瞧上了她。
只是如此佳人,孤身一人走在這祁水城中,恐怕大有來頭。
“弟兄們,動手,抓起來給董公子送去!”虎子心中一狠,命令道。
再大的來頭,也大不過董仁!
彩鈴杏眸中閃過一絲寒光,身形飄忽,宛若流風之迴雪,手中長劍歸鞘之際,身後傳來“咯咯”的聲音。
下一刻,“咚咚咚”,所有青皮俱倒地身亡。
圍觀群眾:“???”
打算英雄救美的某人:“???”
這……這不對吧!
“姑娘,快跟我走,這幾人是城中三大幫派之一的三河幫的成員,你殺了他們,當心三河幫報復。”想要英雄救美的路人甲提醒道。
彩鈴嬌哼一聲,不予理會,繼續前行。
三河幫?
有裕王府厲害嗎,什麼阿貓阿狗也敢碰瓷。
莫說一個小小幫派,就是祁水城郡守當面,也不敢惹她。
正所謂,打狗還要看主人,呃……她雖不是狗,但意思就是那個意思。
前方傳來馬蹄聲,由遠及近,卻是祁水城的治安吏卒聞訊趕來。
“站住!”為首小旗叱吒道,“殺了人就想一走了之不成?”
彩鈴黛眉微蹙,杏眸中閃過一絲不耐,貝齒緊咬,胸中怒火上湧,道:“他們要擄我,我還不能還手了?”
“一面之詞,如何可信,跟我們去司裡,斷讞之後再說。”小旗好整以暇道。
有幾個膽大之輩出聲作證、講述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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