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夫妻二人已然呆住,怔怔瞧著被那魚妖啃食的孩子,回過神來,喪子之痛湧上心頭,幾近失去理智,抓起手邊的一切事物,砸向那魚妖。
“畜生!滾!”
“么兒,我的么兒!”
打砸聲、叫罵聲中,魚人巍然不動,全不理睬,品嚐著到手的美味。
張硯跳下房梁,越過進食的魚妖,行至房中,那夫妻仍未恢復神智。
他未過多理會,打量著房中的一切,想搞清楚那孩子是做了何事,才受到魚妖襲擊。
血跡之上,半舊毛巾搭在一木盆之上,木盆裝著些許還算乾淨的水。
半舊毛巾乾燥,分明沒來得及用,那孩童便遭受襲擊,那此前,孩童定然是在洗漱。
難不成,碰到水,就會遭受襲擊?
張硯擰了擰眉,見身旁瘋狂攻擊魚人的夫妻二人滿臉汗水,氣喘吁吁,魚人也不為所動,就知自己猜測有誤。
便復打量其餘事物。
最終,目光落在了木碗之上。
恰此時,朝霞初升,魚人消失,那憤怒的夫婦沒了目標,雙目茫然無神,漸漸安靜。
他就問道:“你家孩子,之前是不是在飲水?”
那婦人回過神來,無心回答,央求道:“武者大人,求求你幫我家孩子報仇!”
“對,是在喝水。”那漢子道。
“以後再遇那魚人妖魔,切莫飲水。”張硯叮囑了一句,便扭頭離去,尋來田越,命他將相關事宜告知其餘人等。
妖魔雖強,但若摸頭了妖魔的規矩,便是普通人亦可平安無事。
他亦將妖魔只有滿足一定條件,才會襲擊常人這一點告知了田越。
田越率領眾人輾轉多地,也曾遇到許多妖魔,經歷種種,早就心有猜測,如今得知張硯的確切訊息,便馬不停蹄,將箇中隱秘傳告他人。
食過早飯。
烏泱泱一群人上路。
去往宋都方向。
去宋都,不是田越一家之言,其餘人也都同意了的。
縣城沒了,去郡城,郡城沒了,去州府,州府沒了,去宋都。
若是宋都也沒了,大宋也就沒了,他們也不能指望其餘人保護,只能自求多福。
他們的想法很簡單質樸,卻自有其理。
沿著定好的方向繼續走,十日後便可抵達路上的第一座州府。
張硯本想著自己先行探路,但瞧了眼人群中的王自喜四人一犬,就打消了想法,非他不盡心盡力,實在是分身乏術。
白日妖魔大多消失,路上不會太過危險。
是以,張硯就放鬆下來,逗弄著大黃,與王自喜等人敘話。
漸漸地,不知不覺就扯到了李伶伶,惹得李懷萍破口大罵:“都是那個死丫頭,瞧她長得乖巧喜人,沒想到竟為了一頁金紙,害得我等背井離鄉,懷山村婦女老少死的乾淨。”
彩鈴怔了怔,金紙,什麼金紙?
她看向張硯,就見張硯使了個眼色,讓她離去,雖心有不忿,也只能加快腳步,與張硯一行人拉開距離。
她離去之後,張硯就道:“舅母,事已至此,莫再饒舌,我已經殺了那宋長風,為懷山村一干人等報仇了。”
“我帶你等回到齊國之後,切莫在李毅兄妹二人面前談及此事。”
裕王府勢大,想來他回去之時,能與李毅兄妹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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