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張硯嘴角扯笑道。
李大頭忍不住擁了上來,老淚縱橫,嘴喊:“硯兒!”
自遇到那妖魔,他便以為再無與自己這外甥相見之時,卻不曾想,終究柳暗花明。
天可見憐!
張硯眼角也忍不住掉了一滴淚水,不住拍著他的後背,安慰著他,說一些體己話。
王自喜等人也是喜不自勝,其心間種種,不亞於李大頭之激動,便是大黃也是。
彩鈴引著老漢出了此間,給張硯等人留下足夠的空間。
良久,情緒減緩。
王自喜又忍不住問起張硯的近況來,更是想知道他是如何尋到自己等人。
張硯便將自分別之後所遇種種,撿了些能說的來,將事情大致說了個通透,便又追問起王自喜一干人等的歷月以來的光景。
直至夕陽西下,交談才落下帷幕。
張硯透過窗戶瞧了眼天色,便衝彩鈴道:“彩鈴,今天色已晚,不便趕路,你收拾個房間,咱們今晚在此住上一夜。”
李懷萍眸含異色,不住地盯著彩鈴,瞧著她的一舉一動,見其對張硯唯命是從,心中難免好奇,就對張硯道:“適才硯兒為何沒介紹介紹這位姑娘呢?”
“舅母觀其行為舉止,不似尋常人家所能有。想來是出自鐘鳴鼎食之家,詩禮簪纓之族,不知硯兒如何與她相識?”
如何與彩鈴相識,其間多有齷齪,無非是張硯為妖魔結晶所做,本不願多講。
但李懷萍到底是家中人,張硯便將事情經過一一道來,包括裕王府齊詩悅之事。
李懷萍聽罷,久久無言,但也沒說什麼,只是交待張硯,日後須得好生對待齊詩悅主僕二人。
張硯於是就詢問其四人長春功進度如何,得知,竟無一人能夠圓滿,卻還是四個普通人。
飯罷,夜色漸深。
各自回房休憩。
別院攏共三間廂房,一間留作灶房,便只有兩個空屋,張硯、彩鈴住一房,王自喜一干人等與那老漢住一房。
距離不遠,中隔一牆。
張硯不怕夜半王自喜等人遭受妖魔襲擊之時,自己趕之不及。
咚!咚!咚!咚!
忽地,自院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張先生,可要去看看?”彩鈴就問道。
她在飯間敘話之時已經知曉,門外便是纏著王自喜等人旬月的妖魔。
張硯擺手道:“無需理會。”
既已成功尋親,何必節外生枝,要緊之事,便是帶著王自喜等人趕赴齊國。
至於日後需得對抗妖魔,提升熟練度,那也是日後之事,凡事都得分個輕重緩急才是。
彩鈴自無不可,又問道:“那先生,明日可要去尋今日遇到的那群流民。”
依照張硯的性子,本是不想多管的,他本就是自私之人,違背諾言也是常有之事。
但想著一路走來瞧見的那些大宋百姓的屍首,竟動了些惻隱之心。
就道:“明日嘗試尋上一尋,能尋見,就盡力庇護,尋不見,也是他們的命數。”
彩鈴就不再多言,闔上雙眸。
打心底來講,她也是不想讓張硯再去涉險的,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是以很是糾結。
張硯既已做了決定,她遵從便是,也省得心中不爽利。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