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想著,沒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翌日,天色即明。
食過些許粗茶淡飯,亦帶上些乾糧,張硯便帶著眾人啟程,但相比來時,卻速度大減。
縱使彩鈴揹負李懷萍,張硯仍舊需帶著老漢、王自喜、李大頭、李實四人。是以,他背後掛一個,胸前一個,兩手各抓一個,恰好四人。
四人體重不足千斤,按理講不該拖累張硯速度。
但卻有另一個因素掣肘了他,四人的身體素質,他奔襲速度稍快,四人便承受不住,幾近暈厥,腹中翻江倒海。
再者,彩鈴也跟不上他的速度。
他便只能與彩鈴並駕齊驅,是以,行至將夜,才趕至昨日遇上老漢一干人等的地方。
未見人群,卻見幾具白骨森森。
張硯復帶眾人行約半個時辰,尋見剩餘人等,大概六七十人,在一座村莊歇腳。
他們正燒火做飯,食材想來是從沿路的村子亦或城中得來的。
田越見他們趕來,臉上大喜道:“武者大人,恭喜您找到親人!”
“嗯,”張硯頓了頓,而後道:“我不會一直庇佑你等,至多一月,便會帶人離去,無論你等是否找到安身立命之所。”
“這……”田越並未多做遲疑,就開始千恩萬謝。
張硯肯回返庇護他們已是天大幸事,他哪會再做要求,倘若惹惱了眼前這位武者大人,害得其拂袖而走,可真就悔之莫及。
飯罷,張硯帶著彩鈴,王自喜四人尋間寬敞院落,住就下來。
夜深,月輪高懸。
張硯坐於房梁之上,豎起耳朵監聽著周遭的動靜,以防妖魔作祟。
既已決定庇護,自然是要盡心盡力,不然,除卻能騙過自己的良心,再無其他意義。
忽地一聲尖叫響起,淒厲至極。
張硯辨明方向,縱身一躍,向著那處院落趕去。
剛落腳,便瞧見一魚首人身的妖魔,正是不久前曾遇到過的那位魚人妖魔。
當夜,魚人妖魔並未發起攻擊,張硯至今也未曾想通魚人的規矩,那魚人今夜一如那夜,只是在門外盯著房裡的一家三口看,無有其餘動作。
張硯就朗聲對那一家三口道:“不必擔心,你們休憩罷,我會看著它。”
“武者大人,不能將其趕走亦或者解決嗎?”一家之中的頂樑柱問道。
張硯道:“我實力不濟,不是這妖魔對手,你等放心便是,除非滿足特定的條件,這妖魔不會攻擊你等。”
“那大人可將條件告知?”那人又問道。
張硯實事求是道:“我也不知。”
屋內便熄滅燭火,沒了聲音。
張硯踩在房樑上,右手比八託舉下顎,兩眼一眨不眨盯著妖魔。
白駒易逝,轉眼將要天明。
房內一家三口重燃燭火,轉頭瞧了一眼門外,見那妖魔仍在原地,心中雖有懼意,卻沒多做理會。
張硯也當那魚妖今夜便到此為止,正要離去之際。
房內突兀響起一聲慘叫。
魚妖,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