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硯本想撇開李安,自行前往李大頭的田地。
可原身啥活不幹,他連自己家的地在哪都不清楚,又豈會知道李大頭家的在哪。
“廢話少說,帶我過去!”
張硯有些心急,不自覺語氣竟帶了幾分威脅。
李安只覺得張硯好似突然換了個人一樣,殺氣騰騰,不敢反駁,慌忙帶路。
“走,走!這就走。”
院子中飄來王自喜的叮囑:“硯兒,注意別鬧出了人命~”
“知道了。”
二人行色匆匆,越過一片又一片金黃色、或高或矮的麥浪。
不時,遇見有農戶揹著一大包麥穗往回走,或是農婦提著飯盒。
張硯這副凶神惡煞、揹負弓箭、步履匆匆的模樣引來不少人的注意。
尤其是村長李安竟氣喘吁吁地跑在他前頭,更讓人心生揣測。
行至半途,李安汗出如漿,掏出腰間那塊洗得發白的手絹,胡亂抹了把臉上的汗珠。
他喘著粗氣,回頭望向張硯,語氣中充滿了揮之不去的疑慮:“張硯,你......你當真有那份能耐,能將趙家屯那些傢伙趕走?“
王自喜那句“硯兒,注意別鬧出了人命”的叮囑,李安也聽了個真切。
可他心裡頭就是犯嘀咕,打死他也不信,區區數日,這張硯就能脫胎換骨,習得一身箭術。
“若無幾分把握,師父豈會容我獨自前來。”
“村長,辛苦了,請繼續帶路!”
李安畢竟年歲不小,為了他家的事這般奔波,這份情,張硯記在心裡。
二人不再多言,腳下生風,又拐過幾道田壟,尚未抵達目的地,一陣陣嘈雜刺耳的叫罵聲便已如潮水般洶湧而來。
聽數量,不止數人。
最少也有幾十人那麼多。
“遭了!”李安聞聲,老臉瞬間煞白,“恐怕......恐怕是咱們懷山村和趙家屯的人,真的大規模動起手來了!”
若是兩戶人家之間的爭鬥,那還好說,人一多,氣血上湧,發展成大規模械鬥,真有可能鬧出人命!
“張硯,你先去,我去叫你師父!”
他撂下一句,匆匆往回趕。
張硯則是狂奔向聲源地,瞧清狀況,臉色一變。
田壟之上,黑壓壓近百號人影,分作兩撥,正凶狠地扭打在一處!
有的揪髮,有的鎖喉,有的揮拳猛擊,有的抱腿拉扯,更有甚者,已然被揍翻在地,兀自掙扎不休。
叫罵聲不絕於耳,凡是族譜上的人都被拿出來罵。
“李二狗,我幹你孃個狗日的!”
“打,給我狠狠地打!”
“趙德柱,老子今天非讓你見識見識你爺爺的拳頭!”
“......”
一時間,人影幢幢,拳腳交錯,張硯竟是難以在混亂的人群中尋到李大頭與李實父子倆的身影。
所幸,雙方目前還算剋制,只是赤手空拳,尚未動用鐮刀、鋤頭等農具,暫時還沒鬧出人命。
他勉強鬆了口氣,大喝一聲道:“全都給我住手!”
聲音太過嘈雜,喝止傳過去,被眾人的叫罵衝散,無人理會。
縱使有恍惚聽見的,一看是他張硯,理也不理。
張硯不再猶豫,他迅速從箭囊中抽出一支羽箭,搭上弓弦。
冰冷的目光掃過人群,鎖定了一個下手最為狠辣、正將一個懷山村村民按在地上猛踹的趙家屯漢子。
他本能地將箭尖瞄向那人頭顱,但念頭一轉,指尖微調,箭鋒下移,對準了那人的大腿。
嗡!
嗖!
弓弦震顫,發出一聲尖銳的破空之音!
羽箭如電,精準無比!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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