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自喜藉著燻肉的火光,一下又一下削著箭桿,時不時拿著狼牙在箭桿上比劃。
見他回來,走進房間,將沉睡的李毅喚醒。
走出來的李毅瞥見地上堆積的壞箭,動作一頓。
王自喜弓藝精湛,不可能是他在練箭,那就只有一個答案,這些都是張硯練壞的。
他心中莫名升起一股緊迫感,樁功落後於張硯也就罷了,總不能連射箭都不如。
不行,明天我也要開始練箭,一定要把張硯那賊子比下去,討得師父歡心,等師父更喜歡我的時候,就揭穿張硯的虛偽面孔!
對,就這麼辦!
想著張硯被逐出師門的場景,李毅站混元樁的腿都更有勁了!
......
翌日。
張硯、李毅並排站在距離標靶35米的線後,皆手持五斗弓,鬥志昂揚。
王自喜站在一側,身旁是蹲著的大黃狗。
張硯能穩穩拉開弓他已經知道,那李毅呢。
“李毅,你先拉開弓讓為師看看。”
李毅聞言,大拇指射訣勾住弓弦,成功拉開,只是......很勉強。
“算了,你還是先站站樁功吧。”
李毅聞言一時衝動,竟全然不顧禮數,指責起王自喜來。
“師父,明明張硯弓都拉不開,就能練箭,我就不行,師父不公平!偏心!”
張硯瞳孔一縮,扭頭看向李毅,沒想到他居然敢這麼說話。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指責王自喜,相當於指責自己父親,這可是大不孝。
若是傳出去,不知多少人背後戳他脊樑骨。
王自喜勃然大怒,呵斥道:“住嘴!”
李毅被嚇得一個激靈,眼神滿是懼意,這才察覺自己一時失言,竟將心裡話說了出來。
“師父,我......錯了。”
王自喜卻沒有饒過他的意思,上前兩步,用食指指著他的鼻尖。
“你說我偏心,我明確告訴你,我王自喜確實更喜歡張硯,但絕不會因為偏心,就更照顧他。”
“還有,我說過多少次了,張硯是你師兄,你的稱呼什麼時候能改!”
李毅卻內心篤定張硯不可能拉開五斗弓,就是師父偏心,可師父就是師父,他只能忍著。
他心中想法都寫在了臉上,王自喜見狀,怒喝道:“滾過來,跪下。”
李毅撲通朝著王自喜跪下,低著頭,一言不發,喘氣如牛。
“轉過來,抬頭,面朝你師兄!”
李毅乖乖照做,眼睛死死盯著張硯,好像他是自己的仇人一般。
“硯兒,射一箭,讓這個兔崽子瞧瞧,我王自喜有沒有更照顧你!”
“是,師父。”
張硯聞言穩穩拉開弓弦,姿勢、體態,全都標準得無可挑剔。
李毅瞬間瞪大了雙眼,不可能,假的,一定是假的,張硯手上的一定不是五斗弓,他肯定換了弓弦。
“師父,讓他用我那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