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自喜不讓用壞箭,硬頂肯定不行,平白惹師父生氣。
張硯腦筋一轉,那張昨天才剝下來的麅皮正好能用上。
“師父說的是。”
他順從地應下,將弓往背上一搭,順手拎起了牆根的麅皮。
“徒兒尋思著這麅皮放久了不好,這就給舅母送去。”
“去吧去吧,莫在外頭耽擱太久,晚上還有混元樁要教你們。”
“是,師父!”
張硯應聲,快步出了院子。
王自喜自是瞧見了張硯背後的弓,只當他是忘了放下,並未阻攔。
出了門,張硯左右看了看,在路邊折了幾根乾枯但還算筆直的樹枝,勉強能當箭用。
這時辰,村裡剛吃過午飯,路上三三兩兩有些從田裡送飯回來的婦人。
她們老遠就瞅見張硯揹著弓,走得那叫一個精神,不像以前病懨懨的。
“哎,那不是張家小子張硯嗎?”
“可不就是他。聽說前陣子差點見了閻王,醒過來倒跟換了個人似的,懂事多了。”
“李懷萍那婆娘,最近尾巴都快翹上天了,逢人就說她外甥出息了,孝順得很!”
婦人們的議論聲不大不小,剛好能飄進張硯耳中。
張硯笑著衝著她們喊了幾聲“嬸嬸”,便快步走到舅舅家中。
院門“吱呀”一聲開了,李懷萍幾乎是撞出來的,一見著張硯,那臉色“唰”地就白了好幾分。
“硯兒!出啥事了?是不是……是不是賈辰那事兒,被人給知道了?”她聲音都發顫,顯然是嚇得不輕。
自打昨天拋屍回來之後,她這心就跟揣了個兔子似的,咚咚跳個沒完,夜裡翻來覆去睡不著,合上眼就是張硯被官差拿住的嚇人景象。
那拋屍的地方,會不會被人發現?賈辰那些狐朋狗友,會不會察覺到不對頭,跑去報官?
這些念頭像蟲子一樣鑽進她腦子裡,攪得她寢食難安。
她也不能跟自家李大頭說,這種事情,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風險,只能憋在心裡,一個人默默擔心。
“舅母,不是。”張硯把手裡的麅皮往前一遞,“我是來給你送麅皮的,給實弟做件衣裳,天冷了好穿著。”
“哦,不是......不是就好,不是就好......”李懷萍壓根沒聽清他後頭的話,嘴裡翻來覆去就這兩句,魂兒都還沒歸位。
張硯見狀,關上門,在院子中用樹枝刷熟練度。
弓弦震動的嗡嗡聲讓李懷萍回過神,她都沒意識到手裡多了東西,轉頭看向張硯,面露驚訝。
“硯兒,哪有人用樹枝學射箭的。是不是老王虧待你了,舅母去說說他!”
“別!”
張硯攔下她,要是讓王自喜知道他跑出來用樹枝當箭,免不了一頓訓,之後更是會對他嚴加看管,熟練度更是沒法刷。
“舅母不用擔心,硯兒自有主張。”
李懷萍見他表情不似作假,便打消了念頭,坐在院子中看他瞎射一通。
一樹枝接著一樹枝,弓弦有規律的震動像是催眠曲一般,她竟不知不覺靠著牆睡著了。
天色漸晚,張硯停下了動作。
【射箭(50.00%)】
神射手,√
明天只要再五十箭正中靶心,射箭這門技能便能進階!
他心中一喜,正要和李懷萍打聲招呼離去,瞧她已經沉睡,便悄悄走出院子,關上門,大踏步返回王自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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